他居高临下看着对方,神采倏忽冷酷起来:“我吃过的苦,远不止这一碗粗茶。”
程千仞俄然感觉风雨更冷。他已认识到这不是买卖,能够是费事。
程千仞只觉寒意劈面而来,飞速涌入四肢百骸,千斤重力压在肩上,面前暗淡一片。
顾公子俄然笑起来:“现在倒是光荣,若能看清你的脸,脏了眼睛,必然更痛苦。”
周身真元狂暴地燃烧着,乃至于雨滴还未落在她身上,便化作升腾的白雾。
那人端起碗喝一口。立即哈腰吐出来:“呸!咳咳咳……”
顾公子道:“不画,要收摊了。”
年青公子扬声问道:“中间何人?”
那位年青公子双目赤红,霍然起家,厉声喝到:“剑来!”
客人笑了笑,笑意让人不舒畅。周正的脸孔,也掩不住他眉宇间骄躁之气。
四人向街口望去,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风雨中走来。
至此,刀势方尽。
他身后站着一名神采木讷的小厮,左手为他撑伞,右手握着一把华丽的剑。
真元的节制尽在毫厘之间。
电光火石间,两声轰鸣乍响。
是剑尖与刀身相击。
对方明显没想到他如此坦诚淡定,一时怔了。
夜雨潇潇,街上无人,店铺闭门落锁。不知谁家楼上有人探出头看了一眼,又缓慢关上窗户。
程千仞带来的茶,已经有些凉了。倒在粗瓷碗里,不见几丝热气。
顾雪绛拿出另一只空碗给本身倒满,一饮而尽。
程千仞肩上压力骤消。
顾雪绛仍然瘫在椅子上,懒得像是没骨头:“不画。”
“铮――”
对方甚么来头?敢在南央城里打杀学院弟子吗?
长刀穿雨破风而来,宽广的刀身却滴水未沾,光滑如镜,映出四张神采各别的脸庞。
“还不走吗?我要收伞了。”他起家,提起茶壶,“不过看你冒雨赶来求画的份儿上,也请你喝碗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