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看到第二十回,如何能够晓得?”
程千仞做了很长一个梦。
这药粉他晓得,四年前哥哥接到镖队的买卖,捞两具尸充公钱,只说想讨点防身的小玩意。厥后真用到过一次,下在盗匪的热酒里,是为了救他。谁能料明天又派上用处。
逐流是他在这个陌生天下的精力依托。
转过程千仞家巷口时,徐冉早被一起饭菜香气勾得心痒难耐。
“没反应啊,现在如何办?”
“你求我。”
徐冉更懵,如何一夜之间,程千仞变成了修行者。
忽而刺目标敞亮光起,逐流的身影被光芒刺穿,直到消逝无踪。
三人相对无言。
“程三竟然告假了,为甚么啊?客岁他染了风寒都不肯告假的……诶,你别睡了,先生看你!”
逐流不知所措地站起来, 哥哥以往对他一句重话都没说过,更别说摔盘子。
顾二先笑起来:“归正也翘课了,我们去喝酒吧。”
“我如违此誓,武脉爆裂而死!”
以是程千仞一睁眼,两人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人扶他起来,一人给他倒水喝。
程千仞攒够了钱,要带逐流分开东境,路上险象环生,从山贼盗匪部下逃命,乃至远远见过吃人的魔族。
血流汩汩,染红他半边衣袖,当啷一声长剑归鞘,程千仞神采稳定。
某种意义上讲,不是他大发慈悲救了逐流,是逐流救了他。
桌上残羹残羹,地上血迹未几,菜却洒得到处都是。逐流不见踪迹。
程千仞退后三步,冷冷斜睨他:“别叫我哥,滚吧。”
修行者信赖一旦入道,便与六合生感到,因果言灵。很少有人情愿立道心血誓,就算要立,也是以真元刺破指尖,鲜血落地,则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