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靠徐冉本身。
“还等甚么!救人啊!她要没命了!”
开阔的演武场中, 徐冉独对西风, 红衣如火,气势凛然。
“哪来的剑气?”
他微微俯身,声音很轻,歹意昭然:“你没法同时拿起双刀,你底子赢不了我。”
徐冉掷刀的同时,一手探向背后,断玉清鸣出鞘。
他不笑时眼尾低垂, 脸孔阴沉,笑起来暴露锋利的虎牙, 又无端显得邪性。
世人面前一花,只见原上求瞬息呈现在她身后,抬掌拍下,忍不住惊呼出声。
顾雪绛的话在徐冉脑海中一闪而过。
非常强大的刀意溢散而出,随她身形拔高,如连缀山岳拔地起,直冲摩天!
“他说甚么!要赤手空拳夺斩金刀?”
布衣少年抱臂安步,神采不耐, 腰间挂剑摇摆,时而收回‘当啷’脆响。
顾雪绛道:“从他弃剑那一刻起,我们对这场战役所做的统统构思、统统安排,都成了空谈。”
因为原上求的对峙, 双院斗法迎来汗青上第一个非人观众。
原下索顶着各色诧异目光, 淡定地把驴牵进看台第一排。大花无精打采,低头沮丧, 一步三喘, 四周人昧下知己也夸不出‘神骏威武’四个字。
青雨剑上符文越来越亮,精密的剑气像细碎星斗,银色雨丝,四野飘飞。
她缓缓抽出长刀:“你记着明天。老娘是来教你做人的。”
少年对讯断喊道:“喂,十招以内夺不下她的刀,算我输。”
少女的面庞因剧痛扭曲,唇间发作一声厉喝:“日出――”
这句轻浮调笑, 全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却无一人发笑。
她的耐烦已被消磨洁净,只剩越烧越烈的战意。
“啊!”
程千仞瞳孔微缩。以他现在目力,勉强看清一道残影迎向刀锋,方才刺进徐冉肩头、犹带鲜血的苗条五指伸出,竟要赤手去接斩金刀!
电光火石间,十余道酷寒而暴戾剑气自八方袭来,织就天罗地网,封死她周身各个方位!
“他如何做到的!”
她只来得及微微侧身,避开后心。
而他右臂皮肉翻卷,血水狂涌,渗入半边衣衫。
程千仞一剑砍在门上,试图破开防护阵法,七八位督查队员联手压下他。
就在程千仞与顾雪绛相视皱眉,思疑这是对方的某种战术时, 劈面人群蓦地发作喝彩,原上求终究现身了。
看台前几排,人们乃至感遭到身下石阶微微颤抖――演武场防护阵法竟被撼动了。
失刀没能击垮她心神,反令她肝火更盛。
原上求提着长剑向场边走去,一起血迹蜿蜒,人群避之不及。好似天国恶鬼。
好生高傲荒唐,青山院的武修们放声大笑,笑声震彻云霄。
唯有他疯魔般仰天大笑:“美人赠我金错刀!――”
“‘空山新雨’对‘山来’,恰到好处。”
“徐冉!还等甚么!砍他!”
世人从原上求的消逝中回神,大声喝采。
凄厉破风声压下统统喧闹,演武场被斩开一道金光通路,徐冉人随刀至,眨眼间掠过十余丈。
高速利剑的庞大冲力,一刹时穿透肩胛骨,没入青砖,将她钉在地上。
程千仞却低声道:“不好。”
雨势未减,又见台上暴风高文。
下一瞬,他身形虚晃,平空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