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仞：“……”
程千仞笑了笑，心防消解些许。
他们身后，人群站满山坡，一片灯笼火把在夜风中燃烧，如漫漫星海闪动，直到视野绝顶。
声遏行云，惊起林间飞鸟。
他转头道：“感谢你。”
“不客气。恭喜你更上一层楼。”
按仪轨和常例，他二人端坐高阶上首坐，剑阁弟子侍立阶下。来宾殿中喝酒祝词。
他的目光落在殿西第一排坐席。
他走入人群，看着那些刚毅面庞，含泪眼眸，与他们握手，拍他们肩膀，泪湿眼眶……
朝歌阙沉默半晌，轻声嗤笑：“你二人恰如剑阁双璧，肝胆相照。”
世人向门外看，殿内接待来宾的剑阁弟子一齐施礼：“恭迎山主——”
“山主，这一身窄腰窄袖，绣满符文，健壮又利落，打斗不累坠。”
程千仞出关后，就教过朝歌阙如何穿戴那套厚重、繁复的号衣，好不轻易学会，怀清怀明却带了一套极新的给他。
程千仞与傅克己入殿，身后跟着十余位剑阁长老。
他转过身。
他这回没有让朝歌阙避一避。大抵是坚信对方靠谱，不会被人发觉。
程千仞：“你多虑了。老傅不是那种人。就算我失利，他也不会说甚么，就像其他弟子，不会是以鄙薄我、非难我。他刚才没来，必定因为有事要忙。”
稍时，他闻声内里动静，放入迷识感知。
殿门裹挟夜风翻开。
两位山主下一刻便要举步登阶。
门翻开，怀清怀明站在小院门口。
之前傅克己指着他说，让他做山主，弟子们就哗啦啦跪一片，不听他回绝。现在他说本身冲破胜利，万事大吉，他们还是不信。
若不能相同六合, 天象天然不会窜改。
剑阁烟山精锐弟子远赴白雪关，澹山山主程千仞冲破失利，战力折损，傅克己独木难支。却早已宣布停止开山大典，开弓没有转头箭，覆水难收不过如是。
修行者冲破大乘时，相同六合，必使风云变幻。或祥云化瑞兽，清光普照，或阴云会聚, 暴风卷地。人们远观天象, 便知贰情意是宁和还是暴戾, 环境是凶是吉。
他决定伶仃去。
他关上房门，降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怀清哽咽道：“彼苍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