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她气血未平,酒入空肚,当即散入血脉,游走上脑,醉意突袭,身子开端闲逛,手中大碗也端握不稳。望损直望着元林惠,内心也极是惊奇,正纳罕如此削瘦女人,能会有如此大的酒量?岂知看着看着,元林惠已是身不由己,手中海碗,正脱手翻落,因而赶紧稳稳地接住海碗,使得滴酒未洒,然后悄悄搁在桌子,另一只手已扶住元林惠。元林惠醉酒当中,那里有男女忌讳,埋头投入望损度量当中,接着便哽哽咽咽地哭了起来,模糊可听得“难受”二字,可知她此时酒闹得非常难受,听得在坐的人,心下顾恤。魏川见机忙对望损道:“望兄弟,你先将她送归去,令人好生照看!”
“鹰头帐莫庄莫大人接旨!”这时俄然船外有人奸声细语,扯着嗓子喊道。
莫庄生于皇家贵院,那里见过甚么海碗,此行是初入江湖,在市道上固然见过合捧大碗,却没传闻过海碗,又是欣喜又是期盼。
一桌人山吃海喝,垂垂地东倒西歪,坐无坐相,站无站相,面红耳赤,醉意醺醺,临到最后,桌上仅剩魏川、莫庄二人,互搭着肩头,说着一些漫无边沿的醉话,喝着不知是酒是茶的碗中之物,一方头领的风采气度,荡然无存。
谋士远远在前面施礼相谢,不必多说。
莫庄闻言,一时性起,不等魏川话尽,便欣然道:“上大碗来!”
莫庄忙道:“望大侠请,这酒得难受,如果元女人吃罪不起,就将莫庄随行太医一同带上。”
莫庄此言,意在让谋士不必多言,谋士当然晓知,但是谋士是奉皇命,随行鹰头帐,一来为莫庄出运营策,助莫庄一臂之力,二来也可监督莫庄的行动。监督莫庄那是轻而易举,因为鹰头帐中高已插天子的细作,对他谋士来讲,庇护莫庄安然乃是首当其冲的事情,因为他皇命在身,且又有天子作背景,对莫庄虽恭敬,但并不害怕,当即回道:“魏川方才在刀刀见血,人头落地的厮杀当中,装疯卖傻,毫发无损,便可见其城府极深,且他视本门弟子存亡于顾,可知贰心如铁石,如此老谋深算,又心如铁石者,必定刁猾。”
莫庄闻言,哈哈大笑道:“哈,对,是碗,来,干!”说罢,与魏川一齐咕咚咕咚地蚕食起来。
魏川抖然起家,一个趔趄,站立不稳,身后倒去,莫庄狠狠地揪住魏川衣裳,也没能扯住,随他冲倒畴昔,二人“通”得一声,撞到墙壁之上,酒也洒去大半,溅湿裙衫,自不必说。魏川哈哈一笑道:“自有梁中极品化穿肠,多少豪杰豪杰如虎狼,不幸不幸……不幸豪杰豪杰难自如,一遇黄汤酒味跳墙梁……哈哈哈,来来来,干!”
莫庄进宴与魏川等人酬酢一阵,便与各位请酒。魏川端起玉盅,一饮而尽,非常利落。莫庄见状,暗想:“公然利落,看来我莫庄没看走眼!”因而笑道:“魏掌门公然利落人,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