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派座于百剑峰,百剑峰并非天城山最高的山岳,而是此峰耸峙于连绵起伏,纵横七百里的群山当中,又有一百又八棵参天白松,如羽插立于峰顶,犹为显眼,远了望去,如一把把白玉剑,从苍翠当中刺天而立,由此取名百剑峰,天剑派宗门就掩映在百松之央。
“查查查,查你祖宗!”一将士挥刀而上,大怒道:“你这些王八糕子,欺负老子好苦,我查你祖宗,本日要血洗你天剑派,有甚么话,到阎王殿再说吧。”说罢血光一闪,天剑派弟子胸前已开了一条血河,还好他眼明手快,料敌先机,早有筹办,大刀落时,弹足后跃,只可惜他千万没能推测此人出刀如此快。
魏川心想:“华山剑派与天剑派素无过密来往,也无甚仇恨,此次冒然为敌,恐为江湖所不容,然若就此北上,不遂了众将的愿,他们对我必放心存不满,再次提起思儿讲错之事,定生异端,既如此,不如去天城山走一趟,先行武林盟主之威,再见机行事,但愿天剑派有明见之士。”因而将情意说于世人。
“请讲?”
“是!”
元林玉闻言,嘲笑地问:“吴大侠亦会相树,安知那雪松有三千年。”
日上三杆,三百将士,鱼贯而上百剑峰,早已有近百名天剑派弟子带剑相随。他们对这不束之客,心生敌意,但是魏川勇夺武林盟主之事,早已传来,他们不敢胆小妄为。天剑派掌门人,自蹉跎赴会以后,尚未返来,一时候各辈弟子,奉师命严守流派,不准访客入堂,只言留魏川等人在山腰间的驿馆相歇,但是魏川岂会情愿,并不进驿馆,只一挥手,表示部下将士,直上峰顶。众将士亮刃而上。
吴本心乱如麻,他的确有远走别处之意,但是对梁秋红心有不舍,何况兄弟项明月也定不肯分开,他岂会等闲而去,但是跟着他们涉足朝廷之事,终不是江湖之辈所愿,因而喃喃道:“小可确有相别之意,只因心中有一事不解?如果得解,小可当有定夺,去留当不复虑。”
世人听了,纷繁称道,因而整点行装,抄小道速上天城山百剑峰。
魏川听元林玉此言,心头一暖,倍感温情地看了元林玉一眼,恍忽之间,感觉元林玉有赵洛儿有几分神似。
梁秋红见机生存,赶紧提示魏川道:“将军,魏思儿口出逆言,乱我军心,该如何措置,众将士还等着你示下。依军法,斩立决,还望将军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废公法,请将军立即命令,将魏思儿当场斩首,以正军心。”
两个时候的血拼厮杀,天剑派门下,不管男女老幼,一个不留,众将士前前后后,把盗窟前前后后,搜索三遍,确认无一活口,再放一把大火,将天剑派毁于一旦,并在庙门石碑之上,留下“川字军奉天伐逆”七个大字,方解恨而去。
“还请魏师叔留步,敝上离山有命,进山访客,留驿馆欢迎,不准上山,还望魏师叔包涵。”一年长弟子恭身劝止在魏川跟前,显得非常恭敬,又非常难堪。
魏川于心不忍,扬声道:“不成滥杀。”
“小的愿跟从大将军,上攻天城山,血洗天剑派。”
魏川闻言,停下脚步,众将士亦围将上来,只见魏川双眼电光明灭,仿佛能洞穿吴本普通,嘴里铿锵有力地吐出一句话:“吾辈风云江湖,匡复公理,除暴安良,只愿一统之下,求得真道义;然万民之苦,非江湖之辈可救之,唯有乾坤朗朗,寰宇腐败,若得此大义,必先掌大权,唯有居天子之位,方可行施正统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