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暮云凑上前说:“没想到你的喝酒之道竟出我设想,短长,短长”,东方暮云连叹两声短长,佩服之情不由言表。
少华翁点了点头,又斟下三杯高粱酒来请萧平浪喝。
苦乐药与苍小牧不精于酒,故不去,留于庄内四周逛逛。
萧平浪拔开酒塞,一股芬香之气扑鼻而来,他神采一变,心想:“这是极其浅显的绍兴状元红,为何少华翁如此,莫非另有玄机”?
少华翁点头道:“不错,你可知用何酒器”。
东方暮云向苍小牧使了个眼色,苍小牧内心明白。这是他们的打算,假借论酒之意行盗窃之实,既然少华翁不给,那他们只好盗来。这年初,有便宜不占便是王八蛋。
萧平浪抿了一口道:“此乃并州汾酒”。
三人顺次进入,约莫走了五十余步,前面呈现一道铁门,少华翁将门翻开,又沿着门路下行百余阶,本来此处便是少华翁的酒窖。
东方暮云笑道:“你此人极其自大,不想本日竟叩首三次”。
但他还是照实说道:“饮绍兴状元红,当用前朝宋之时的汴京瓷杯便可,这是极其平常之物”。
少华翁一楞,回身便往外跑,脚步慌乱。
“妙,妙”,少华翁难掩镇静之情,几近是小跑抱出一坛酒来道:“我喝酒多年,始终未得何器当配此酒,萧兄弟为我解惑矣”。
“少华翁,萧兄弟酒论之道不亚于你我”,东方暮云说道。
正说间,少华翁拿回一个瓷杯来,仓猝倒满一杯绍兴状元红,抬头便灌,久久不睁眼。
东方暮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对少华翁说道:“听闻你有一种绝世好酒,何不趁次机遇让萧兄弟与你品论一番”。
萧平浪只贴在瓶口,略微一闻,脸上便挂有笑意:“此乃高粱酒,需得青铜酒爵”。
少华翁一脸佩服,何酒搭配何饮具,这是他品酒半辈子才得出的酒论之道,却未曾想被一只要二十摆布的先人早已把握。他抚着山羊胡,眼神变得温和,暴露几分父老之风来。
各种酒香扑鼻而来,刺激着萧平浪的味蕾。
本来东方暮云是要带萧平浪去咀嚼少华翁的美酒。昨日已定下承约,言谈本日品酒论道。少华翁与东方暮云皆是喜酒之人,酒论门道也精通,故有本日之请。
少华翁沙哑着声音,但神情是高兴的,毕竟破解多年困难,这一刻是天下最夸姣的一瞬。
“也好,我们一同前去”,少华翁前面带路。
萧平浪径直向那桶女儿红走去。
萧平浪道:“若无佳器,徒然糟塌了美酒,酒器乃是应酒而生,并无崇崎岖贱之分”。
喝罢,少华翁又问:“这是何酒”。
“如何,萧兄弟也是好酒之人”,少华翁觉得只要东方暮云一人,刚才见到萧平浪,不免有些吃惊。
萧平浪道:“唐人有云“玉碗盛来虎魄光”,要得玉杯方可”。
少华翁舀来一瓢酒递给萧平浪道:“萧兄弟,你尝尝”。
萧平浪喝完竟不顾少华翁指引,来到一处酒桶前道:“这是米酒,虽无合适饮具相佐,但其味甘浅,需用大斗饮之,方显气势”。
少华翁往三个玉杯里满上汾酒,果然琉璃十色,仙光乍露,三人共饮,这汾酒在玉杯中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一样,更显奥秘,回味无穷。
少华翁回身便去酒窖的暗间拿出一个大箱子来,内里玉杯,夜光杯,铜爵杯应有尽有,甚是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