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然哭笑不得,这位老前辈也太朴重了些。
山风清爽,让民气旷神怡。
一枝破空而至的雕翎箭矢,就那么被黑衣白叟以手指抵住箭尖,势大力沉的箭矢在空中寸寸崩碎,而白叟的手指安然无恙,没有半点非常。
陈安然没有否定,轻声道:“瞒了这么久,对不住你们两个。”
徐远霞一口气喝光了一壶酒,络腮胡子沾满了酒水,顺手一抹,笑问道:“你那酒壶里装着一样的酒水,会不会味道不一样?”
四煞垫底之人,远在天涯近在面前,恰是宋雨烧的孙媳妇。
梳水国四煞这个说法,是近十年才有,在江湖上传播不广,普通只要到了王决然这个位置的江湖宗师,才有所耳闻。为首之人,是此次与那位魔头“嬷嬷”一起登门的魁伟男人,有一件仙家宝贝的银戟,在梳水国建立了一座魔教门派,排第二的,是古寺内的妖魔女子,以后就是水榭里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小重山韩氏后辈,出身王谢,却修行魔道术法,皋牢节制了很多身居高位的梳水国封疆大吏。
在瀑布和剑水山庄之间的路旁,有一座翘檐敬爱的精彩行亭,吊挂匾额“山川”,楹联是“石白嶙嶙,水清潺潺”,简朴且新奇。
这些个狗屁倒灶的家门破事,宋雨烧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管用,最后都出了数剑,却还是没能说清楚事理,成了一笔没头没尾的胡涂账。
只是宋雨烧的剑术再高,也只是一人罢了,平辈白叟一个个走了,带着那些长辈不爱听的老话老端方,一起埋进了泥地里,现在连亦敌亦友更是前辈的彩衣国老剑神都死了,宋雨烧便有些提不起兴趣。
陈安然挠挠头,有点过意不去,“我早晨趁着没人赏景的时候,再去练拳就行了,白日不消封禁门路,不然也太不近情面了。”
宋雨烧略作考虑,说了一些看似题外话的言语,“先前收拳,是你做人刻薄不假,但是对于你的破境一事,反而不美。遵循普通的江湖路数,你如果一拳尽力递出,打得那女子重伤乃至是毙命,以后顺势惹来公愤,一番大战血战死战,说不定就是你破境的契机,便是山上神仙所谓的机遇了。”
陈安然单独坐在山川亭内。
少女脾气活泼,毫无怯场,跟从哥哥依葫芦画瓢,作揖却不低头,直直望向那位如雷贯耳的江湖老神仙,稚声稚气道:“小重山韩氏后辈韩元学,见过老庄主。”
孙子宋凤山对于江湖事,谈不上野心勃勃,更多还是阿谁孙媳妇在推波助澜,一天到晚吹枕头风,使得孙子自以为不过是顺手为之的小事,便要当那武林盟主,并且要吵嘴通吃,乃至把手伸到庙堂上去,不然以宋凤山的本性,当初那里会理睬那位梳水国长公主,不一剑劈了她就算心慈手软了。
墨客浅笑解释道:“夫人放心,刘女人没有大碍,少年那一拳用了巧劲,只是以拳罡外力击晕了王女人,属于皮外伤,不会伤及体格神魂,此次参议,少年是临时收了手的,大抵正如王庄主所说,不肯本身的江湖路越走越窄吧。”
陈安然喝了口酒,用手背擦拭嘴角,笑道:“本身内心不痛快,就要一拳打死人,那也太霸道了。何况我很快就要分开梳水国,横刀山庄想要找我的费事,都不轻易。最多就是给那女子在背后骂上几句,我又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