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然点了点头，“信的，小时候我娘亲常常说些老故事，要我信赖善有恶报恶有恶报，这句话娘亲说得最多，以是我记得很清楚，别的像小溪里会有拖拽小孩的水鬼，城北破祠堂那边，有专门在夜间审案的冥官老爷，还说我们张贴的门神实在到了早晨，就会活过来，帮我们庇护宅子。这些东西，我之前实在不太信了，但是……现在，我觉很多数是真的。”
陈安然一脸茫然。
只是这些积郁多年、不吐不快的言语，齐先生说得太小声，陈安然竖起耳朵也听不清楚。
齐静春会心一笑。
少年发明这个时候的齐先生，固然说话语气还是暖和，走路姿式一样高雅，但是给人的感受就是判若两人。
齐静春笑道：“陈安然，你无妨先松开右手尝尝看，再决定要不要随我四周逛逛。有些事情我难辞其咎，必必要给你一个交代。”
齐静春神采阴晴不定，最后唯有感喟一声，低头望去，满怀惭愧。
陈安然点头。
齐静春走在前边，浅笑问道：“陈安然，你信不信，这世上有神仙精魅、妖妖怪怪？”
齐静春点了点头，“恰是。”
现在的沉寂如同无声的调侃。
齐静春笑道：“走吧。”
就像姚老头喝酒喝高了，说我们烧出的瓷器，是给天子老爷用的，谁能比？
齐静春笑了笑，不在此事上深切解释，大抵是怕伤了孩子的心，转换话题，“当初参与那场屠龙大难的前辈修士，几近无人不身负重伤，很多人便在此定居，结茅修行，可谓安闲赴死，也有双双幸运活下来的道侣，也有在并肩作战后，水到渠成地结成良缘。小镇颠末三千余年的繁衍生息，便有了现在的范围，在大骊王朝版图上，此地最早被称为大泽乡，厥后被一名贤人亲身提笔改成龙渊，再以后避讳某位大骊天子的渊字，又作点窜……”
齐静春又问道：“齐静春坐镇此地五十九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莫非还求不来一枚祖荫槐叶？何况少年本就是你们小镇人氏，诸位先贤，何故如此鄙吝？”
齐静春叹了口气，问道：“你就不猎奇，为何我不脱手？”
千大哥槐，无声无息。
陈安然藏起瓷片，加快脚步，和儒士并肩而行，昂首问道：“齐先生，我能问一个题目吗？”
树叶上，有一个金色字体，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