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幽道:“你如何了?”
两人入了府,赵瑢才坐下来,便听赵振劈脸问道:“我母妃的案子,现在是你在查?与赵羡有关吗?”
闻言,赵瑢顿了一下,考虑半晌,才道:“与他倒是没有干系,不过,他的王妃恐怕有些题目。”
“行……”赵振有些心不在焉地应道,紧接着便要告别,道:“我想起另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他幼年时候便已随军出征,常常在边关能收到淑妃寄来的家书,能够说是熟谙非常了。
赵振摇点头,道:“不必了。”
赵振凝睇着那远山,满面不解地想,他究竟为甚么要返来这里?
他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淑妃究竟在信里写了甚么,才导致赵振呈现这般反应?
玉榴松了一口气,面上带了几分轻松之色:“是。”
“王爷,您的马。”
玉榴嘴唇轻颤,当即跪了下来,答道:“奴婢不敢,娘娘生前对奴婢有恩,奴婢岂会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娘娘去后,宫里是有很多人分开了,可奴婢与玉珠并其他几个都留了下来,昨日有掌事嬷嬷俄然连夜来了含芳宫,说要将宫里统统的旧人都调去别的处所做事,奴婢感觉有些不对,便悄悄藏了起来,其他人都被带走了。”
杀之方为上策。
赵振眼神暗淡,盯着玉榴看了几眼,仿佛是在考虑该不该信赖她的话,半晌后,他收回视野,落在了手中的那封信上。
冷风悄悄自窗外送来,带着夏季里特有的寒意,赵羡徐行踱到姒幽身边,悄悄抚了抚她的脸颊,感觉有些冷,便将窗合上了,问道:“在想甚么?”
晋王虽薄情,亦最是重情,尔与其幼时交好,若非母妃当初犯了胡涂,本日你二人定不会是如此风景,但幸亏为时不晚,若晋王成心与尔联手,切不成回绝。
“容我再想想。”
闻言,赵振锋利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玉榴,玉榴赶紧会心,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递上去,道:“这是娘娘当初留下的,叮咛奴婢必然要交给殿下。”
赵羡欣然应允,赵振便快步分开了,玉榴也从速跟了上去,姒幽仍旧站在窗边往下看,未几时,赵振便从楼里出来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很快就消逝在了夜色当中。
……
是母妃无能,对不住你,吾儿若能安然喜乐度过此生,母妃于地府之下亦能安慰。
于万千灯火当中,赵振坐在马背上,眼底盛满了绝望与寂然,另有气愤。
赵振心中尽是庞大,他骑着马在内里晃到了深夜,才失魂落魄地回了王府。
甚么也看不清了。
气愤到了最后,成了一片灰冷,对于淑妃的行动,赵振既是猜疑不满,又是悔怨万分,若当初他多诘问几句,或许他的母妃不至于走到明天这一境地。
“我没事,”赵振捏住了手中的信纸,眉心紧紧皱起来,眼底的震惊逐步淡去,他的这番神情叫赵羡等人看在眼中,颇觉惊奇。
街上不时传来一阵阵惊呼,赵振满脑筋都是纷繁乱乱的思路,全然顾不得了,酷寒的夜风吹得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灯笼昏黄的光芒映照在他的眸中,折射出如虎魄普通的光。
想到方才信上写的话,赵振便感觉遍体生寒,他猛地一拽缰绳,马儿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在沉寂的夜色中通报开去,夜空中挂着一弯玉轮,乌黑色的光芒肆意洒落下来,让赵振感觉面前白花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