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樰便又吃吃笑起来,这回倒是道:“郎君,姒幽对你好不好?”
两人说着话,一边回了竹屋,等进了院子,他才道:“我被种了蛊。”
她垂着头,老祭司一动不动,像是在打量着她的神采,感受着她的情感,过了半晌,她摆了摆手,道:“好,你去吧。”
她吵嘴清楚的眼眸中流暴露一类别样的纯真,看起来有些懵懂,姒幽就像一张白纸,而赵羡俄然想让这白纸染上些别的色采来。
哪知话音刚落,赵羡猛地转过身来,姒幽猝不及防,被他扑了个正着,竹席沁凉,透过薄薄的衣裳布料传了过来,青丝如鸦翼普通散落开来,美而脆弱。
两人之间的间隔越来越近,最后呼吸相闻,能够感遭到相互肌肤上的热度,如兰的气味一缕缕吹拂过来,赵羡的心中猛地升起了一把火,将他四肢百骸中的血液都燃得沸腾起来。
与此同时,祭司堂的大殿内,姒幽跪在蒲团上,顺服地垂着头,天光自门外落出去,将她柔弱的身形勾画出蜿蜒委宛的线条,投映在地上,透出一种奥秘的美感。
赵羡没有立即答复,像是在沉默,这意义在姚樰看来便十清楚白了,她了然笑道:“姒幽那性子,跟石头似的,冷冷冰冰的,又不会疼人,想来郎君这些日子不好过了吧?”
她说完,又冲赵羡含混笑笑,这才转过身婷婷袅袅地走了,走得摇摆生姿,好似一条蛇。
抬高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哑,仿佛靠在人的耳边响起,如丝弦收回的振动,一起顺着耳朵通报到心底去。
她说完,持续渐渐往下划动着,纤长的指尖有些微的凉,仿佛蛇普通悄悄自人的心间游曳而过,带着几分麻痒的感受。
姒幽出来的动静将那山猫惊住了,它嗖地一下蹿没了影,赵羡回过甚来,道:“这是猫么?”
赵羡:……
赵羡:……
赵羡:“我晓得了。”
巫族养蛊,有炼蛊一说,便是将气力相称的蛊虫,放在同一个器皿中,任其相互厮杀,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一只,才是真正的蛊。
这些日子以来,赵羡也算是摸清楚她的性子了,何况在巫族,仿佛并没有男女大防一说,天如果热极了,男人光着膀子到处走,便是女子也会将衣袖裤腿挽起来,涓滴不怯。
紧接着,一声闷哼猝不及防地响起,赵羡顿时一头栽倒下来。
过了好一会,赵羡的声音才低低传来:“没……”
赵羡固然自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地长大,但是也算是精通骑射,体质不差,肤色白净,与黑黝黝的巫族男人不大一样。
正在这时,他俄然发觉到腰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震惊感,伴跟着轻而麋集的细鸣之声,是虺蛊,它有了反应。
她说着,又是娇媚笑道:“我至今尚未娶夫呢。”
指尖越是往下,到了腰间的位置,赵羡猛地弹了一下,他像是想要避开似的,姒幽当即抬眼,道:“是这里痛?”
他缓缓俯身,靠近了些,近到能感遭到少女身上那特有的青竹气味,像是雨后的竹林,清爽而冷酷。
老祭司点头,道:“既然如此,教诲姚樰的事情,便交给你了,你学了六年,大多数东西都学会了。”
姒幽不悦地蹙起眉心,道:“那就不要动。”
赵羡伸手悄悄拂过姒幽的眉,少女的眉并非常见的小山眉,而是如柳叶似的,眉尾苗条,仿佛用刀细细裁剪过,竟然透出些许锋利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