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璧惊奇不定地看了琼枝一眼,嘴唇动了动,道:“嬷嬷,这、这是谁给了她这么多银子?”
琼枝眼神刹时闪动起来,她几近是立即就垂下了头,嘴里却还辩白道:“嬷嬷这话是甚么意义?我不明白。”
她说着看向人群后的老管家,大声道:“大管家,奴婢已经晓得错了,下次毫不会再犯,请大管家饶了奴婢这一回!”
“真正的主子?”寒璧眼里闪过惊诧,看向琼枝,不成置信隧道:“琼枝你――”
寒璧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她别说了,明月撅了噘嘴,撇开了头去。
明月也拥戴道:“就是,我和寒璧姐姐去做事了,忍冬姐姐告了一日的假,昔日里做事也是你最晚来,最早走,我们都忍了,本日人抄本就不敷,该你守在暖阁的,哪个主子身边离得了人?”
是一个老嬷嬷的声音,寒璧认得她,是王爷院子里的掌事嬷嬷,这回就连琼枝也顾不得甚么了,赶紧爬起来,穿衣服的穿衣服,穿鞋子的穿鞋子,乱做一团。
姒幽没有辩驳他,只是往前探了探,将小巧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扇往外看去,湛蓝的苍穹清透如琉璃,悠远而绵长。
寒璧正在给她抹药,抹一下,明月就疼得抽一下,眼泪汪汪隧道:“好了没啊,寒璧姐姐?”
几个大一点的丫环当即冲上来,将她们用力按住,琼枝立时尖叫起来:“你们做甚么?放开我!”
看得出他已经竭尽尽力应对了,赵羡天然晓得这类环境不能指责对方,只是神采还是好不起来,勉强稳住语气,道:“那就费事张院判了,最好尽快些。”
常嬷嬷没出声,只是一双眼睛望着她们,那目光非常老辣,叫人不敢直视,寒璧当即闭了嘴,倒是琼枝犹自叫唤道:“你们放开我,我是王妃娘娘身边服侍的人,你们想做甚么?”
赵羡见他这般,内心有些焦灼,但还是耐着性子唤道:“张太医?”
正在这时,门外俄然传来了拍门声,屋里的几人连衣裳都没穿划一,天然不能去开门,寒璧扬声道:“谁?”
电光火石间,寒璧俄然认识到了甚么,她猛地转过甚去,盯着琼枝不成置信隧道:“外头那些关于王妃娘娘的传言,是你传出去的?”
常嬷嬷拈起一枚银子,摆布看看,道:“好大的手笔,嬷嬷我在王府做事这么多年,一年的月钱也才这么多。”
寒璧本身身上也带着伤,低声道:“另有一点,你别动了。”
常嬷嬷没答话,只是将银子扔下,拍了鼓掌,盯着琼枝,却见她浑身轻颤,不知是因为惊骇还是因为愣,常嬷嬷嘲笑道:“现在晓得怕了?胡乱递动静的时候,如何不见惊骇?”
张院判的眉头皱起来的时候,赵羡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不由沉声问道:“张太医,如何样了?”
姒幽踌躇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就像之前赵羡安抚她那样,她没有说话,行动倒是轻柔非常,仿佛一片羽毛,悄悄地拂过赵羡的心底,那些纷繁乱乱的思路刹时便散去,他笑笑,握住了少女的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搂住。
晋王府的下房,明月正趴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软枕,光裸着背,背上有着纵横的血痕,手指那么粗一条,肿了起来,青紫的色彩映托着少女乌黑的背,看上去分外可怖,令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