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瑢浅笑着看他,道:“我却有些记念你不懂事的时候了,懂事了,反而不好。”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花厅前面,那边被一架紫檀木雕花屏风挡住了,赵羡收回目光,笑着道:“本日冒然前来,确切是有事想费事皇兄。”
“有这回事?”赵振长眉一挑,道:“我如何不记得了?我就是讨厌他那副神态,装腔作势,假惺惺的。”
闻言,赵羡松了一口气,道:“有动静就好,多谢皇兄了。”
赵振见他这般,道:“皇兄,你晓得她?”
这可真是可贵,赵瑢望了他一眼,笑着调侃道:“你本日如何了?俄然转了性子,跑来我这里建议呆了?”
赵瑢考虑着词句,尽量安抚他道:“昨日之事,实乃情有可原,若非你及时调来兵士,分散百姓,恐怕前面还不知会变成甚么大祸,父皇向来通情达理,想来那些责备你的话,都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你不要往内心去了。”
赵羡浅笑点头,道:“不知皇兄是否有他的下落?”
闻言,赵振细心回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神采浑不在乎:“哦,又是御史台那些故乡伙,成日里闲得发慌,我昨日无令调走东城兵马司的巡城兵士,被他们参了一本,父皇叫我去问话。”
赵振嘴角抽了抽,目光踏实不定,低声骂道:“他如何来了?”
赵瑢笑起来,温声道:“甚么大情面就算了,今后你来我府里,别老是乱发脾气,板着一张脸吓人,我就谢天谢地了。”
赵振的神采有些不安闲,抿了抿唇,眼睛四下瞟,游移不定,这神态赵瑢实在是太熟谙了,内心顿时有了底,又问道:“你做了甚么,把她吓到了?”
赵瑢半晌无语,心道,你方才还说人家假惺惺,装腔作势,不屑与他来往,乃至不巧碰上了也要避而不见,这会儿倒是想起人家府里的人来了。
赵瑢竟无言以对,顿了半晌,才道:“那你本日这是如何了?把我府里的丫环下人们都给吓到了。”
赵振此次就非常干脆地答道:“是,明天就是老四把她带走的,没传闻过老四娶侧妃,大抵就是姬妾通房之流,皇兄你替我向他说一声,就说我情愿拿十个美人与他换。”
“阿幽……”赵瑢念了一遍,面上闪现出如有所思之色。
他有些无语地望着赵振,道:“初度见面,你没事摸人家头发做甚么?不怕冒昧了才子?”
赵振顿时来了精力,道:“这是天然。”
赵瑢:……
赵振的脸上闪过几分烦恼之意,赵瑢看得颇觉别致,他想了想,笑着给他出主张,道:“这事情也不算难办,你让人筹办些重礼,上门去给人家赔个罪,言辞诚心一些也就是了,既能挽回昨日之过,说不定还能留个知错便改的好印象。”
他站在那边,神采游移,问道:“老四要找神医做甚么?”
“阿振!”赵瑢略微皱起眉,不附和地看着他,语气可贵有几分严厉:“隔墙有耳,慎言。”
赵瑢是看着这个弟弟长大的,这么多年从没见他有过这类神态,略微一想,道:“要甚么人?向谁要?”
赵振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这类神态竟然是呈现在他的脸上,可让赵瑢惊了一下,手中的棋子顿住,他游移半晌,道:“传闻本日下了朝,父皇将你叫去了御书房,但是又有御史上书弹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