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有万千缠绵的情话,也抵不过这短短数十行字。
刘春满也怔住,与靖光帝对视一眼,他抬了抬手,道:“去,去将乐阳公主叫来,传闻打斗的时候她也在场,朕得细心问问她。”
赵羡:……
赵羡点头,入了殿里,先是给靖光帝行了礼,靖光帝这才放动手中的书,抬开端来:“刑部这几日事情多,可贵你另有工夫来朕这儿。”
赵羡没有打搅她,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都是陈腐的巫族笔墨,赵羡认得大部分,只是寥寥几个字,也不知说得是甚么,遂等她刻完了一根,才迷惑道:“阿幽,这是甚么?”
那小寺人急得额上都见了汗,道:“来了,他们来了。”
大殿内静悄悄的,靖光帝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看,这些日子朝廷事多,令他有些怠倦,宫人们行动都是轻手重脚,唯恐弄大了一点声音。
听了这话,赵羡忽地想起来,姒幽曾经是与一个巫族男人成过亲的,不免有些酸溜溜的感受升腾起来,他看着姒幽一个字一个字地描画着,问道:“你当时……也给别人刻过婚书?”
养心殿。
赵玉然一边殷切地给他捶背,一边道:“父皇要问甚么?儿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玉然奉迎一笑,赶松散过来给他捶背,道:“儿臣在宫里闷得慌,就出去散散心,趁便给父皇带点儿风趣的小玩意,父皇这两日国事繁忙,儿臣看在眼里,真是心疼极了。”
靖光帝深觉得然,又猜疑道:“不对啊,这晋王和安王都为她打了一架了,晋王也就算了,安王阿谁货品瞧上的女人,如何能够会丑?”
靖光帝略微思考,看了看身上的常服,道:“先替朕换衣,去御花圃。”
赵羡恭敬道:“刑部的案子都已结得差未几了,儿臣是另有找父皇相商。”
赵玉然误觉得贰心中不对劲,还欲说甚么,俄然又想起当初的那一串糖葫芦来,不觉有些嘴里下认识帮腔道:“这些都不算首要吧?官话读书识字这些东西,日子长了也就会了,她的脾气还是很好的,并不像内里传得那样凶悍。”
小寺人立即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也似,刘春满二话不说,立即进殿去了,对靖光帝道:“启禀皇上,晋王殿下带着晋王妃入宫了。”
赵羡道:“是家事。”
“是。”
靖光帝嗤笑一声,道:“她现在情愿嫁给你了?”
他微微一笑,柔声道:“阿幽,我们本日就进宫去吧。”
“哦?”靖光帝愈发猎奇了,道:“说来听听。”
靖光帝面上不自发暴露几分猎奇来,道:“总听传言说,她模样生得……咳咳,不大好,脾气凶悍,目不识丁,还喜好豢养一些小东西,此事是真是假?”
“呃……”刘春满想了想,建议道:“这……皇上只看一眼便好,摆布是晋王殿下娶妻。”
此生只为你刻一次婚书。
对于这句话,靖光帝表示出淡淡的思疑,道:“这世上只要一样的东西谁见了都喜好,朕也不例外。”
姒幽当真地将竹片都削成了一样的粗细,然后在上面钻孔,赵羡来时,她正在往上面刻字。
赵羡笑笑,牵起她道:“我们走吧。”
赵羡伸手悄悄在那些陈迹上抚过,一笔一划,都是由他的心上人亲手雕镂而成,于他而言,这一卷小小的竹简,已然赛过人间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