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端起酒杯来,又喝了一口,如他之前那般,将杯底亮出来,干清干净。
一人问道:“太子殿下,如何了?”
因着姒幽在这里,他们有些话也不敢随便说,得在肚子里考虑再考虑,酒宴的氛围也拘束了很多,而赵羡仿佛没有发觉似的,偶尔与姒幽低声说话,不时替她夹些点心果子。
坐在上首的太子见了这景象,嘴角抽了抽,的确不知该如何表态好,他毕竟是一国储君,又是做兄长的,再如何不能让自家新进门的弟妹尴尬,不然传出去恐怕要为人诟病,因而他只能以眼神环顾一圈,在坐世人各个都跟人精似的,天然心知肚明,神采也愈发收敛谨慎起来。
固然他认定隔壁雅间中的人毫不成能是当今的天子,但是那深深的害怕已经刻入了骨子里,叫他想到阿谁名字都有些颤抖,太子是不管如何都坐不住了,本来想着彻夜邀赵羡赴宴,将他灌醉了,酒里再加点料,让他出出丑,明日再令人参他一本,也好报了本日朝议之仇,但是闻声方才阿谁笑声,他就如坐针毡,恨不得当即分开。
世民气里各自嘀咕着,这晋王也不知如何想的,竟敢让晋王妃出来抛头露面,涓滴不避讳。
那伶人这才仓猝过来,在姒幽身边跪了下来,替她斟酒,然后恭敬地端给她,统统人都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而姒幽却神采自如,仿佛没有发觉似的,端起那酒悄悄啜了一口,赵羡就这么望着她,也不劝止,目光和顺而放纵,看得世人牙酸不已。
赵羡听了,伸出食指来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悄声:“我也闻声了。”
赵羡踌躇了半晌,答道:“闻声了,有些耳熟。”
世人固然感觉莫名其妙,但也当即拥戴拍马,说太子殿下心性良善,是仁德君子,太子被这一顿吹嘘,倒也平静下来,只是对于隔壁雅间仍旧是耿耿于怀,遂对一名侍卫道:“去看看,隔壁的都是甚么人?”
说完便沉下脸,转向那伶人,道:“如何还愣着?滚出去领罚。”
那年青男人见了赶紧以眼色表示她退下,有没有眼力劲?没见晋王妃坐在那边吗?
宴席氛围仍旧沉重,叫人郁郁,但是碍于太子还在上首坐着,世人便不得不打起精力来,之前那叫歌舞的年青男人也有些难堪,如果放在昔日,有了歌舞美人作陪,再如何样也能热烈起来了,何如本日真是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