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忽间青年被石块绊倒,他颤微着爬起,任暴风暴露其充满伤口的双腿。
“从那天起,每晚去厨房,老瘸子都会教我铸剑本领,偷传我内门弟子的功法,还将别人贡献他的丹药分给我,让我勤加修炼,以待出头之日。”
黑影未动,只是轻笑,见火龙于其三尺处遥遥定住,转动不得。
符纸燃起,剑丸刹时烧的通红,青年的手颤抖起来,他脸孔狰狞,一股焦糊恶臭从他手上传出。
青年摇点头,取出一颗巴掌大的金属剑丸,上面雕镂有极其邃密的纹络,贴着张以朱砂画有红色小剑的纸符。
剑身闪动着蓝水晶般光芒,无半点斑纹润色,简朴朴素,不失锋芒。
剑丸顶风而鸣,周遭的六合灵气随之沸腾,热浪冲散了青年束着的玄色长发:“似是天意,前日我破境灵开,恰是‘烛炎’成型之时。老瘸子急着邀掌门和各堂长老观礼,我便趁机打昏其他杂役,盗了剑丸,流亡至此。没能逃脱,也是命当如此。本日,我便在这里,与神剑宗做个了断吧!”
青年面露猖獗之色,奸笑着掐行剑指,割破了本身的手腕,任鲜血流下,感染剑丸,打湿符纸,“你当真觉得离了破炉子便不能炼剑了?老瘸子定没想到,他偶然传授于我的铸剑秘术,竟是派上了用处。”
似被无形桎梏勒住了三寸关键,六合灵气化作的火龙竟暴露痛苦神采,躯体扭曲缠绕,纠作一团。
“另有和同你一道值夜的十多个杂役,都因这无妄之灾,被丢去剑渊喂守剑孤魂了。你说,是谁该放过谁?”道童干脆地扳动手指,竟是幸灾乐祸的眉毛都歪了。
是他吗?青年心念一动,随即否定了本身的设法。
“若非有人替你埋没踪迹,将你的魄石毁去,执剑堂何必如此劳师动众?”道童别有深意的看了青年一眼。
“老瘸子对剑炉里一把红色宝剑格外上心,倾泻很多心血。我当他是想在有生之年打造把绝代奇兵以传先人,便竭尽所能来帮忙他完用心愿。”
他望着面前俄然呈现的身影,嘴角不由牵起一抹苦笑。
道童摁住鞘中蠢蠢欲动的佩剑,“灵开不易,何必毁剑毁己?”
后虽无来者,可贴身宝贝变得愈发滚热,无时无刻不提示着他伤害正在逼近。
“放过你……”,道童“噗”的笑出声来,揉了揉因赶路而冻红的鼻子,“那谁放过铸剑堂的瘸腿长老?得知多年心血被你窃去,因提早出炉而毁于一旦,但是气吐了好几斤血。”
青年的手紧握剑身不肯放开,铁水顺势而上,如血管般附着在青年早已烧成森森白骨的右手之上。
“可惜……”道童叹了口气,声音逐步冷了起来,“你偷的那把铸剑长老锻造十年的剑,是为掌门弟子筹办的少宗之剑。册封大典期近,宝剑却俄然失窃,盗剑者还能从防备森严的宗内逃出。
不由分辩,青年取出一张纸符猛地朝黑影丢去,纸符随其“疾”声燃起,化作一条吼怒的火龙直奔而去。
见本身花大代价换来的五行火符对来者竟无半点用处,青年自嘲一笑,望了望不及半里的东都,神情黯然:“我都逃到这儿了,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