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大学士裴言卿,见过妙水真人。县主高高在上,下官也感觉攀附不起,但皮相乃是受之父母,请县主将轻视之言收回!”
“姨母,归正我不想嫁给他,你替我说句话嘛”
沈罄声固然明晓得对方身份不简朴又是长辈,如许的要求不该回绝,可内心另有有些不甘心。
像,实在是太像了。
裴言卿一身湖蓝的绸衫,头上梳着白玉冠,端倪清秀,唇红齿白,皮相的确不错。但妙水真人感觉他并非邵卿卿所言空有皮相之人,瞧他说话温文尔雅,谦而不卑,可知是个家学渊源的读书人。
“这位沈大人,恐怕是中了美人计了,这香囊里有让人刹时致命的毒-药。”
“姨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呀!我母亲非要把我许配给这个书白痴,你瞧瞧他除了空长了一副花架子的皮相,哪儿有一点配得上我。姨母,我不要嫁给他,你去帮卿卿说讨情嘛!”
妙水真人从未见过陆卷舒如此失态,仿佛从八年前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剧变以后,陆卷舒就变得像是装在套子里的人一样,喜怒不形于色,本日如何这么大颠簸。
这位本该悟空统统的世外高人,竟然,竟然要跟他抢香囊!!!
裴言卿也吓了一跳,觉得是本身有甚么不当。
泥人另有三分脾气,邵县主当着裴言卿的面儿把话说的这么刺耳,诚恳人也要活力了。
陆卷舒仿佛看出了沈罄声的不甘心,只好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妙水真人接过香囊,神采顿时就变得凝重了,香囊上的绣花只是大略的看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平心静气的细心闻了闻这香囊里的味道。
邵县主这才不敢使性子了,一脸委曲的看着她姨母。
陆卷舒再如何少大哥成,也还是未到双十华年的少女,这尔虞我诈的肮脏事,见的还是少。这几年又被薛邵阳庇护的太好,连防人之心都不晓得丢到哪儿去了……
妙水真人叹了一口气,展开眼。
“不瞒真人。这香囊是我送与沈大人的,不是甚么美人计,也没有甚么害人的香膏。内里装的只是晒干的白梅花花瓣罢了,每一片都是我亲身采摘,亲身晾晒。”
沈罄声这才闷声说道:“前辈请便!”
此话一出,沈罄声和陆卷舒皆是一愣,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又快速的挪开。
“真人!?”这氛围实在太诡异了,沈罄声忍不住出声提示。
“随我来吧……”
“你虽有害人意,也许有人借了你的手,关键人呢!”妙水真人叹了一口气。
裴言卿实在有些气不过,可又碍于“好男不跟女斗”的人生信条,话还不能说的太有辱斯文。
思忖半晌,俄然她眉头紧蹙,神采大变。今后跌了半步,陆卷舒和邵卿卿眼疾手快,两人一左一右的扶了上去。
“不知这位施主如何称呼。”
是白梅花瓣不假,但这花瓣上像是沾到脏东西一样,泛着黑蓝色的光芒。
妙水真人撇开邵卿卿,亲热的拉着裴言卿的手说道:“卿卿这孩子,是家里的独女,上面另有七个哥哥,被惯坏了,不过心眼不坏,就是嘴巴坏,你是男人汉大丈夫,也别和他计算,让着她点就是了。”
妙水真人到侧殿里找出一把剪刀,利落的将香囊剪开,悄悄一抖,香囊内里塞的东西就哗啦哗啦的掉落出来。
“本日我也有些累了,卿卿你先归去吧,裴公子沈公子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