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冬来背后的人,竟然给她编了这么个借口。和寺人结成对食,不堪受辱,投井他杀。这倒是挺合适冬来的性子……可陆卷舒内心明白,实在冬来是被人逼死的,她去找黄公公批便条,是想躲出去,可只要她还活着,她背后的人就不会放心。
妙水真人将梅花花瓣收拢在帕子里,丢进佛前的香炉。轻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实在此人,陆女人你也熟谙……就是你屋里的冬来。”
陆卷舒敛了神采,凝神不语。
“我九岁之时,我父皇宫中一名极擅调香的美人,就用这毒-药害死过人,此香膏本身是一个味儿,遇水以后又是另一个味道,分开闻两种味道都无毒有害,可被害那人如果耐久闻着之前的味道,药性在身材里积累到必然分量,再闻遇水以后的味道,就会立时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极是骇人,以是我印象深切。厥后那位美人被贬入冷宫,这毒-药也就鲜少有人晓得了,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会碰到这类香膏。”
黄公公身边的小赵瞅了瞅四周,这才抬高了声音,偷偷摸摸的说:“姐姐还没传闻吧,我们园子死了小我,传闻是在废园投井的,已经死了好些天了,黄公公赶去措置了,这会正忙着呢!”
“很有能够,柳氏能爬上明天这么高的位置,定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说不定后宫当中就有很多丧命于此的冤魂,只是这香膏过分精美,当时勘破这香膏奥妙的太医又因为劝戒皇兄不要进食丹药而遭贬官,这香膏的奥妙无人可知,宫里死的那些人又无足轻重,才会时至本日也没有张扬出来。”
“这类香膏最后呈现的处所是冷宫。我传闻柳贵妃出身寒微,曾经是当过打扫的宫女,莫非她当时,出入过冷宫。”
“黄公公你客气了。”陆卷舒恭敬将手帕挡了归去。她轻声问道:“不知,公公可查清了这死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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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卷舒点点头,柳贵妃身在后-庭,还要和一众娘娘们厮杀争宠,底子不会在乎一个方才崭露头角的四品小官,想关键沈罄声的人应当是……
这香囊,冬来,折樱,沈罄声的小厮沈小姜都曾颠末手,但这此中最可疑的就是冬来了。
“这香膏必定是从柳氏手里出来的,但下毒害沈大人的却并非是那柳氏”
妙水真人乃是大周朝正统的公主,又与皇后靠近,天然对身份寒微,曲意巴结的柳贵妃多有轻贱,只称其为柳氏。
陆卷舒捏紧了袖子里那枚被剪刀开膛破肚的香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
陆卷舒一回到梁王府就直奔黄公公的天井里去了,梁王脾气软弱刻薄,是见不得这类事儿的,黄公公既是这府里说得上话、拿得了主张的大寺人,又是梁王和宫里皇后娘娘的纽带,知会了他就划一于汇报了皇后娘娘,这类事情,找他筹议最合适不过了。
陆卷舒目光凝重的望着在香炉里一刹时化为灰烬的花瓣,脑筋却转的缓慢,妙水真人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放过,几次的揣摩,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揪出幕后的黑手。
可谁知,陆卷舒竟然扑了个空。
见妙水真人面带倦色,陆卷舒也不敢多做打搅,再三拜谢后缓缓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