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明白是一回事儿,陆卷舒的说教又是另一回事儿。
都是流浪避雨之人,这山神庙只要正殿还勉强能住人,要和这小乞丐同在一个屋檐下呆一早晨,免不了要酬酢几句套套他的身份。
沈罄声瞥了她一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刚拿着青田安然玉牌就替老太太说话了,真是紧赶着要做沈家的孝敬媳妇儿呢!
陆卷舒淡淡道:“都是我扳连你们了。”
天空黑压压的盖着乌云,豆大的雨珠子砸了下来,他们这一行人走的仓促也没有筹办蓑衣,倒叫这大雨给淋了个正着。山路也变得泥泞,马匹行路不便,恰是人困马乏,精力涣散之际。
走了不一会,终究瞥见绿树掩映下暴露的那一间孤寡破庙,一起阴沉沉的步队也终究轻巧了几分,恨不得顿时就钻出来避雨呢!沈罄声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固然对安陵熟谙,但毕竟隔了*年的风景,恐怕有甚么变故,大半夜的又下着雨,如果没有处所避一避,他也就罢了,陆卷舒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女人准是要病的。
“都怪你这个乌鸦嘴,说甚么天阴天阴的!这下好了,路都走不成了!”徐昼抱怨道。
那小乞丐低头嘀咕了一句“这处所如何大家都姓沈啊。”而后又学着沈罄声抱拳的模样,揣摩着是左手在上还是右手在上,然后比葫芦画瓢学了个七八分像,端端方正的说道:“鄙人张福寿,不知兄台贵庚。”
沈小姜倒是个明白人,如果俆晏说别的,他定要抬杠顶撞的,但俆晏说道“沈家”,沈小姜就不敢瞎参合了。
他这话用的是官腔,遣词用句也极其规矩,就是奉告内里的人,他不想肇事,如果真碰上拦路打劫的山霸王,也情愿花几个银子破财消灾。
沈罄声瞧着陆卷舒衣衫尽湿,脸被雨水冲刷的像纸一样白,心疼的要命,可偏他也淋成了落汤鸡,连想脱件衣服帮她挡挡也怕衣服先滴水,实在狼狈的狠了。如许的景象不宜持续赶路了。幸亏沈罄声是在安陵长大的,对这一片山路熟谙,指着一条巷子道:“我记得这条路上有个山神庙,先去那儿避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