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啊”一声,从速用手捂脸,但手指留着裂缝,还在偷偷地往外看。
对着醉鬼,淑霞只能无法安抚,“大人,您刚返来那会,还说圣上另有事找您,让您先在榻上小憩一会,您如何就给忘了呢?”
谢临一怔,他本站在明重谋身后,现在却见温泉水中,明重谋与本身重重倒影,本身的手放在明重谋光/裸的肩膀上,从这个方向一看,倒影当中,仿佛本身正抱着明重谋的裸/体,两人仿若――断袖。
正在铺被的绮罗,在一旁窃窃地笑了。
天子明重谋赤着身材,背对着谢临坐在温泉当中。谢临一时之间,也不晓得眼睛该往那里瞟,只得目不斜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施礼的时候,就像是在翻白眼。
谢临将毛巾搭在天子背上,悄悄擦拭。一道道肌理,坚固的肌肉,因为流水浸湿了,反着蜜色的光。
混着冰块的水,父皇啊,你就是用这个醒酒的吗?
擦拭到陛下上臂的时候,谢临略微顿了一顿,那上面有个疤,是陛下十八岁上疆场落下的。夷人实在放肆,砍中了当时的郡王一刀,郡王重伤落马,今后被永留天子禁足,不准其再去疆场冒险。郡王郁郁,每日纳新妾入府,过了好一番骄奢淫逸的糊口。
新皇即位,根底尚且不稳,行事如此骄奢浪费,公然不愧是永留天子的亲侄子。
一会,他就睡畴昔了,呼吸均匀起来,也不再喧华。
“谢丞相,给朕搓背。”
淑霞把他弄乱的被子盖好了,绮罗燃烧了烛火,然后和墨儿退了出去,留下淑霞在内里守着。
明重谋猛地转头,“父皇也曾说过此话?”
“谢丞相,”圣上霍地回身,面对谢临,腔调慵懒,“你如何晓得,思慕朕者,大有人在?何人如此这般思慕于朕,朕若晓得,必不孤负她,将她纳进宫来。”
“只羡鸳鸯不羡仙,不羡仙哪……”谢临把本来装着醒酒汤的碗,递到淑霞手里以后,忍不住收回这番感慨来。
朕信――
当朝丞相谢临,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博取如此高位时,谢临年纪已然不小,二十有六尚未婚娶,未免奇特。
并且万兆天子还一副调笑似的神采。
谢临回身掀帘而入,端着盆子,走到明重谋面前,“陛下,给您醒醒酒。”
蓦地,谢临忽觉一道热烈的视野死死地盯在他手上。不知是因为那目光过分热忱,还是因为温泉的温度确切太高,谢临只觉这温泉似有些烫手,把毛巾沾了沾水,便拿出来。等他昂首看向天子的时候,那人正在闭目养神,仿佛方才那刺人的目光,只是错觉。
谢临苦笑,“臣觉得,臣只是来帮陛下清理龙袍上的污渍的。”
谢临将朝服下摆往上卷起,扎在腰间,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后一步,向一旁侍守多时的寺人要了块毛巾,这才走上前去,手指扯着毛巾,到温泉中浸湿。
谢临低头,嘴角微微弯起,闪过一丝挖苦,却更加恭敬地说:“臣觉得,陛下贤明神武,后宫美人三千,情愿为陛下搓背梳洗**的女子,不尽其数,思慕陛下者,以臣所知,大有人在。不需臣这等粗鄙之人,玷辱陛下圣目。”
谢丞相本来还未醒酒,圣上豪放地揭示裸/体,倒把他给惊得醒了三分,忙躬身道:“事关女子名节,臣不敢断言,但陛下不成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