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同丞不异业,却不被其雍容气度比下去的,除了当今圣上,还能是谁?
俄然一人走到她身边,哼了一声:“这酒虽好,但只喝闷酒,未免有些无趣罢?”
解伦道:“草民觉得,陛下不如以纵览册本,纵观古今,得见高低数千年,自学成论。”
明重谋听了,老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一转头,似要看谢临有何神采,却见谢临此时现在,还在墨守陈规似的,仍对峙不跪,站在一旁,冷静喝酒,喝完了,就叮嘱宫女倒上,然后再一饮而尽。
没想到这解伦的言辞倒是仿佛反而更大胆一些。倒教邢余二人有些莫名。
先帝曾言,免她跪礼。她一向奉先帝命,除却那日要求陛下还朝外,从不违背。是以连此时现在,也不去跪,只是独独站着,与别人阔别。见旁人如此欢歌笑语,谢临亦不恋慕,只是接着低头喝酒。
明重谋本想扭头去看看谢临的神采,但又感觉谢临必还是那副面无神采之状,心头忽有些沉闷,只得低头喝酒。
谢临低头看着酒盅内的清酒波痕,“我几近是看着陛下长大的。不过陛下,终有一日,会不再需求我了。”
“你不明白,”谢临将手中酒杯倒满,酒顺着酒杯,一点一点流到酒盅里,她淡笑道,“本日陛下所言,是在立威,立这些新晋进士的威,立臣子的威,也在立我的威。”
陆近低头道:“不敢,草民只是实话实说。”
谢临一抬眼,见这说话人身长八尺,端倪神采卓然,不由发笑:“与这些长辈一同喝酒,说话都谈不到一块去,倒是陛下与他们同年,心性颇像,本日陛下表情颇佳,谢某已好久没有看到陛下表情这么好了,倒足以告慰。”
解伦看了一眼站在陛□后微远处的谢临,缓缓道:“臣觉得,不但是丞相,全天下的臣子,虽皆有其师,但师亦从书中所得,陛下经天纬地之才,又何不能从书中所得?”
陆近接着道:“草民虽如此说,但陛下乃天子之尊,天然与凡人分歧。是以草民反倒与解伦言辞有所不异,”陆近低下头,叩首道:“正因天下皆可为帝师,实则天下皆亦不是帝师,是以……”
成果究竟公然被陆近猜中。
“哦?”谢临挑眉,“那你喝过甚么?”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明重谋更是动容,放下酒杯道:“接着讲!”
这时,刚盛满了酒的酒杯,却又俄然飘到了阿谁就解伦的身前。
陆近为沈和英感喟:“这榜眼名却落了一名,好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