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明重谋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出门去,谢临从速叫他,“陛下,不必叫太医来看臣了……”
这话说得没多大声,但是意在果断。明重谋公然龙颜大悦,哈哈一笑,正要说两句赞美赖昌的话,却忽听床帏里一人平平平淡地说:“甚么皇后娘娘,都是扯谈的玩意儿,赖大人你也信赖?”
他暖和地拉开包裹着她的锦被,不带一丝情/欲地帮她穿戴好衣服,暖和得,就像把她当作贰心中最柔嫩最宝贝的处所,易碎得令他不敢触摸。
“朕固然是君,有宫人服侍朕换衣,但是朕倒是你的丈夫,朕倒是应当替你打扮一番才是。”他没有替她束发,任她墨色的头发披垂在肩膀上,温和了她凌厉的眼神。她一身朝服,没有抵挡,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一点一点为她穿上衣服。
十年前,她还是少女的时候,或许曾胡想过如许的事情,有一名男人,爱她,敬她,为她换衣梳洗打扮,是她最密切的人。
“……”谢临疏忽掉了这句话,还是那样盯着他,沉默不语,令他有点讪讪地。明重谋忍不住道:“你趁我睡梦里吻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清楚呢,这就要跟我划清边界了?”
他被她如此暖和的目光盯得有那么一点狼狈,“如何了?是不是感觉,我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大威猛,足以做你的丈夫了?”他说。
赖昌被这一喝骇到,不由更是垂着脑袋,动也不敢动了。
床上的男人见他如许,倒不由被逗笑了,“赖昌,如何吓成如许?连话都说不全了?”
“你……”床上那人一听这话,也不由气得有些颤抖。
她但是记得他病得连早朝都上不了,这会儿倒是生龙活虎了。
赖昌向来怕这位丞相大人,听她如许一说,赖昌的脖颈便缩进衣领里,跪着的双腿,也不由微微动了动,像中间侧了一侧,不敢再冲着龙床。
赖昌正处于震惊当中,他看到陛下寝宫的龙床上,躺着一个长得明显像是丞相,却长发披垂垂着视线的女人,另有一个面孔和陛下大不不异,气势年纪却非常类似的男人,用手臂拄着头,侧眼睨着他,他与那名女子共用一个锦被,这刚才做了甚么,不言而喻。
明重谋这家伙就像三天没吃到肉似的,把谢临好好地、狠狠地啃了一遍,也难怪谢临昏睡了畴昔。这日头西落了,也没见她有任何复苏过来的迹象。明重谋倒是满足得舔了舔唇,见赖昌还在那边呆呆地杵着,不由神采沉了沉。
谢临抖了一下,“做甚么?别动!”
谢临偏头,见一旁桌上的镜子里,一袭墨发披垂在朝服上,眼含春意,唇如涂脂,一副媚意盎然,如浸云端情中的气象,哪有一丝半毫的阿谁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盛气凌人的丞相之像?
谢临坐在高处,低头看着他抬眸望她,亮得灿烂的眼睛,映得他挺直的鼻子,透着高雅,让她总忍不住入迷。她叹了口气,道:“陛下,你的病好了?”
谢临叹了口气,把铜镜推到一边去,镜面扣到桌上,不忍再看。
赖昌内心打鼓,从速垂下头去,不敢言语。
明重谋悄悄哼了一声,撩起帘子起家来,“既然都来了,你也不必走了,来,给朕换衣。”
明重谋见她可贵暴露一点害怕的模样,不由从喉咙里低低地笑了起来,“放心,你累坏了,我不碰你。”他看着谢临因为他的话,而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不由弯了弯唇,他吻了吻她的眉心,弯下腰,冲着她暖和地笑了笑,“我替你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