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充足的野味肉食。
季伯交代的任务总得完成,小胖咂油盐不进,盘算了主张留在南门,该如何是好!
林默没言语。
“甚么,受剑。”胡峰眼睛更大了几分,瘦脸上的摺子挤出了几分笑意,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换,“嗯,嗯,不错,不错,炼气五层了,是应当去尝试受剑,涂儿在家呢!如何没听他提及过。”
小瘦子所谓的充足,是按照他的襟怀来衡量的,还需得时不时有仙种兽给他解馋打牙祭。
林默叹了口气,哀声道:“提及全部南门,为兄就对你放不下心,等为兄走后,另有谁来帮你上山捉野鸡,打野味——”
“我爹让你来的?”
比如玉阁台,周边专设聚灵阵法,灵气浓烈得不逊诸峰;一座座拨地而起的神仙洞府,或金璧光辉,或琼楼玉宇,内山长老也一定有此报酬。
一阵阵浓烈肉香飘出灶房,胡涂贪婪地大口呼吸,脖子上堆叠的肥肉高低挪动着。
胡涂坐下,坐在林默身边,肩膀悄悄撞了下他,递过来一壶酒。
四五丈院子,他足足花了一柱香时分才来到总执事房廨前,大家都在喊他搭手帮手,也不好出声回绝,常日里被人使唤惯了,哪怕明天是来向胡总执打号召告别的,一时候也改不了昔日风俗。
说这话的时候,不断挤眉弄眼,想表示甚么。
“实在你用不着铺垫恁多,答允我一件事,我就陪你去受剑接管入峰试炼。”
就这么简朴!
林默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严厉地说道:“我辈修行者,自以破天接引为目标,总不能老呆在庙门,浑浑噩噩老死在这儿吧!”
林默花心机铺垫一大通,本意便想诱使小瘦子主动提出来跟他一道,却未曾想这家伙不声不吭,瞧不出有半点动心。
倒尽玉壶春露,醉到无愁处。
胡峰笑容淡去,眼睛瞪圆,面无神采道:“不接任务来干吗!涂儿不在,该干吗干吗去。”
胡涂鼻孔里直哼哼,很不觉得然。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接着道:“你说我们这些当家长的,多不轻易,他如何就这么犟拐呢!不如……”
就这么简朴。
一群老狐狸。
不等说完,一溜烟就往院子大门跑去。
哪曾想胡涂屁股一扭,熟门熟路冲进了灶屋,很快就脸上鼓起两个大包,吭嗤吭嗤走了出来,张着嘴不断往外哈气。
外山名声不如九峰气度,但也有外山的好处。
天青瓷壶中装的是仙家酿,飞泉峰秘酿,酒是胡总执好不轻易存起来的,这些年给小瘦子偷出来喝了很多。
“怎地有空来这儿,今儿不上山采药?”
想劝却又多了几分顾恤,毕竟这家伙从小就像甩不掉的尾巴跟着他混,套麻袋、打闷棍、蹚山岭、猎野兽,点点滴滴堆积成了十几年工夫画面。
胡家既不金璧光辉,也瞧不见玉宇琼楼,白墙青瓦,门前大树成荫,坐落一众高门华邸间,多了几分高雅。
有共情,那就有戏。
林默道:“刚决定,正要找他。”
林默叹着气道:“欠你的两只鸡已经打整好了,出门前用泥灰包好了放灶膛里烤着呢,锅里还炖了很多麂子肉,紧着你肚皮吃。”
胡涂腰上挂的多宝袋里有飞翔法器,不过林默不太喜好乘坐,感觉那样太招摇,归正从玉阁台到他家也没十几里山路,两条腿脚结壮地更放心。
林默暗自感喟。
不太小瘦子的前提就比如一副桎梏,沉重,又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