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俄然听到智清说道:“五位师叔伯,我们皆中了两种毒。”本来他本搀扶智宣,见智宣昏倒畴昔,众师兄弟已死伤倒地好几个,便也拿上长棍上去夹攻老妇,最后与老妇战在一起的六个棍僧此中就有他一个。六人被老妇砍倒,只是受了伤,加上内力量力耗尽,皆软瘫在地,但是他们对全部事情的环境却一清二楚。智清将老妇如何发难,到杨锦时脱手互助,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又说道:“看来得先把智宣师弟唤醒,才寻得解毒之法。”慧方听到此处,便畴昔为智宣运送真气。
智宣提起一口气,发明丹田微暖,便将微微一点真气输入徒弟说述三个穴道。慧方问道:“有甚么感受?”智宣说道:“这可奇了,我本应内力全失,却发明丹田有点真气,注入这三个穴道,感受暖暖的。”慧方说道:“那看来真是‘天竺青草黄’不假。”智宣俄然茅塞顿开,说道:“本来如此,‘九步毒苏粉’与紫苏同源,‘天竺青草黄’却与麻黄同本,这两位毒药对别人来讲剧毒,用在一起,却先将我毒晕,而后将我的风寒治好了大半,竟规复些许内力。毒可害人,亦可救人,本来如此。”慧方道:“孺子可教。若真是这两种毒却也不难明了。”
慧真内功已至臻化境,耳聪目明,虽隔了一里多地,仍听得清楚有两大家比武的声音,他听得出杨锦时所用内功乃道指正宗,想来定是某位王谢朴重的后起之秀,而那老妇内功虽比杨锦时高,刀法却已混乱,竟被这位小友逼得不住后退,心下大喜。但却听不到其别人争斗之声,心想:“听林施主说敌手是一对老佳耦,为何只要一人与杨施主相斗?而我少林寺的人又去了那里呢?是中了仇敌埋伏全军淹没?又或是两边斗得只剩这二人了?”一刹时,他脑筋闪过无数种能够,他也不肯再多想,双脚一瞪,飞离马鞍,发挥轻功,直向山下茶棚飞奔而去,慧净、慧念、慧方、慧心四人见他如此,也分开马鞍,紧随厥后。
慧真走上前去,说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莫要过分悲伤,人死不成复活,杨施主碧血赤忱,舍生取义,为我寺捐躯本身生命,积无上功德。我佛慈悲,定会将他接引到西方极乐天下,免受人间哀苦。”三人听了慧真的话,哭声渐轻,均想:杨锦经常日里豪气冲云、侠肝义胆,就算让他活过来,再碰到这档子事,恐怕他仍然会再次脱手。像他如许轰轰烈烈地死去,或许是他最想要的死法,正所谓死得其所。但是仍然为他的拜别感到不舍,还是止不住的堕泪,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杨云风哭着说道:“请大师方丈公道,为我叔叔报仇。”慧真叹了一口气,说道:“恩仇情仇,统统有为法,如梦幻泡影。那位女施主已被老衲失手杀死,小施主又找何人报仇?统统诸果,皆从因起。要说此事之因,是在我少林,三位施主若真要报仇,看来只能找鄙寺报了。”杨云风喃喃道:“是啊,我找谁报仇呢?我找谁报仇呢?但是这件事,也不是少林寺的错。”林萧心中却只是想着慧真说的“梦幻泡影”四个字,似烙在脑海,不成抹去。慧真说道:“三位施主,不知今后有何筹算?不知可否先到鄙寺措置好杨施主的后事,再作筹算?”两孩子没有主张,林萧心下策画一番,便道:“那只好打搅各位大师清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