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独山山脉主峰上的那头雪翼狼王,北境修士口中的独山王。
“已经到了吗?”车里的嬉笑声停了一下,青儿率先钻出车门,被门外的冷风一吹,瑟缩着脖子,说:“好大的雪。”
亭中,少幼年女相对而坐。制作精美的石桌上,装满碳火的酒温在温酒,怡人的酒香异化着凛冽的冰雪,烈与寒的豆割,让人意荡神摇。
“既然是比试,那就点到为止。”余幼薇说,名剑秋水在雪地里吞灭着泓光,对那黑衣少年说。
另一边。
余幼薇一剑递了出去,裹着雪湖大雪,气势澎湃地冲向白泽。
“你这猴头,跟甚么风?”余幼薇伸出一根手指,悄悄点了点朱厌毛茸茸的脑袋,说:“弄了一身的墨汁,这么脏,我可不管你,本身弄洁净去。”
城主夫人已经归天有十年了。
蓑衣剑客一听此言,脸更黑了。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好吧。”青鳞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头。
余幼薇也笑了。
“好呀!”青鳞一听,来了精力,扭动着小身板,凑到余幼薇身边,吧唧亲了她一口,笑得明丽,“感谢娘亲!”
一步入知微以来,白泽倒是没有再用易容之术。龙魂入体以及知微带来的身材浸礼,已经让他看起来与十六少年无异。
北境连天大雪,湖中芦苇杆上堆满了积雪,远了望去,仿佛芦苇仍在盛开。
此时,从河阳城解缆的白鹿车驾冒着纷繁大雪,远出城门,缓缓驶向那被风雪覆盖的湖泊。
也不知他是在看风景,还是透过这风景,看他已经亡故多年的结嫡妻。
湖心亭中,青鳞吃饱喝足,跟青儿嬉闹着跑到亭下玩雪。青鳞还是第一次在雪天里玩得这么高兴,站在雪地里往下倒,在厚厚的雪地里拍出一个又一个本身的影子。
拍雪人。
燕国南域,河阳城。
“爹爹,这个能吃吗?”青鳞伸出小小的手,去接雪花,好轻易接了一片,翡翠似的大眼睛亮亮的问白泽。
岸上的蓑衣剑客冷哼一声,干脆闭上眼睛,冥想起来。
“鳞儿饿了?”余幼薇一身狐裘,几缕青丝钻出柔嫩的兜帽,在风雪中悄悄飞舞,伊人如画,轻声说:“我这里带有吃的,等我们到了湖心亭,给你最爱吃的杨枝甘露糕如何样?”
……
“点到为止。”白泽也说,青霜剑出鞘。
车里车外,倒是两个天下。
一行四人踩着湖面前行,直往湖心亭而去。湖面开阔,没有遮挡,本来风是该更紧的,可几人踏上湖面没多久,风神偷了个懒,六合之间只剩下白雪纷繁下。
可每一年到了阿谁日子,慕随风还是会带着两个孩子到湖心亭看满湖的芦苇在秋风中泛动,仿佛神女拂过的白云。
白泽抱着青鳞下了马车,小女人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小巧的脑袋被披风洁白镶边的帽檐兜住,愈发显得唇红齿白,敬爱动听。
湖中有一亭,是慕随风走顿时任河阳城主时,为他夫人修建的,取名叫湖心亭。
“他强是强,可毕竟年纪也大啊。”余幼薇说,“相处起来,跟我爹一样,无趣。”
在青儿看来,人家张威好歹也是赫赫驰名的独山王。这白泽公子虽说修炼天赋是强了那么点,可跟张威比起来,较着还是比不过啊!
除了白鹿喷气的声音,六合之间只剩下白雪簌簌的声音。
“好大的雪。”腰间佩双剑的少年一身黑衣,呵出的气味像是绵长的白龙,被风雪袒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