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被暴雨搅乱,其色顿显浑浊。白泽浑身湿透,暴雨哗啦之音让六合之音寂灭,双耳所闻,唯有雨声。
“我等你三月时候,破苦海三重天。”谢玄说,执九白子,指尖一点,阵术暗结,抛向白泽,“然后每颗棋子,你纳三道剑气于此中,然后我有事交代你去做。”
“老神仙说,要将剑先练重,再练轻,最后举重若轻。”陈元方也似懂非懂,皱了眉头,“归正不管如何,我照做就是。”
“不解其意。”白泽照实答复。
“苦海九重天,不渡不能开释真气于体外,是真的。”谢玄说,“可未至此岸,不能一指凝剑气,是假的。”
连续七天,白泽日日去往柳庄后山观悬泉瀑布,可还是没有想明白,瀑布之剑,究竟在哪。
白泽不眠不休,整整想了一夜,还是不明,只好蒙头大睡一觉,醒来持续参悟。
“师尊说,有些东西,肉眼不成见,心眼反而能看得更加清楚。”白泽手抚柳剑,看着后山悬泉瀑布,参悟此中真谛。
“六合无极,道法天然!”白泽当即发挥道术,剑指腾空一划,大喝:“乾坤无量,问道借剑!剑来!”
柴扉被人推开,来人恰是白泽。
“你师尊让我上山砍柴。”陈元方照实答复,“今后每天如此,上山砍柴一个时候,用的倒是被徒弟特地削去锋刃的柳剑。”
入夜,白泽躺在床上。陈元方上床,见他未免,并肩躺下,说:“你在想甚么?”
“此剑如何?”谢玄傲但是立,淡笑,“你可想学?”
暴雨昏黄六合,两位白叟相对而坐,听雨声狂狷。
手中柳剑无形,徒手可握。可瀑布之剑无形,如何握住?
万物抱阴阳为动,谢玄负手而立,眺望北境山川。行走天下十年,此件事了,也该归去了,和畴昔做个告终。
“那我们一起加油吧!”陈元方心性纯真,听了白泽的话,也没多想,说:“我累了,先睡啦,明天还要持续砍柴呢。”
“我虽了然此剑何为,何如,何如!”白泽哈哈大笑,拄剑而立,任凭暴雨击打满身,沐浴苦楚。
“力量不敷罢了。”谢玄淡然道,“待你苦海三重天,气海如柳庄后山那么大,天然便能够提起那把剑。以是,昨日我奉告你,修为切莫落下。”
远天积雨云缓缓腾空而起,气势澎湃,仿佛大雨将至。
“来了!”谢玄暗运紫阳真气,身形岿然不动,腾空向天一指,“六合无极,道法天然。乾坤无量,问道借剑!”
“瀑布如何为剑。”白泽翻身,看着元方,问:“本日院中不见你,你去哪了?”
“不敷。”谢玄说,手指一点,斩去柳剑剑锋,道:“明日起,你随元方上山砍柴,一个时候。何时能一剑斩断十年木,返来奉告我。”
第七天,白泽折返柳庄,却见元方不在院中,谢玄和柳灵,倒仍然万古稳定地下棋。
“还望师尊教诲。”白泽说。
“只是不知,道尊三月以后,要叮嘱小友何事?”柳灵考虑再三,还是开口扣问。
这是谢玄要单独面对的道,容不得任何人插手,即便……
“此术心法,你且记着。”谢玄腾空一指,道术烙印奔入白泽精力识海,“我一样给你一天时候,你看此瀑布,傍晚时分,返来奉告我,它是甚么。”
他说的徒弟,就是柳灵。
不愧是天赋道胎神体,此等天赋,果然不凡庸之才气够比肩。谢玄暗自点头,欣然一笑,道:“好,那三月以后,我静待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