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令行兵擂鼓,力士开内城城门,六百马队掠阵,骑枪林立,在城门翻开的刹时,冲杀出去。
袁哲回身下了城楼。
白泽已然登临剑意境的门槛。
“智囊,这仗如何打?”副将沈默君按着腰间的佩剑,眉头舒展,刚毅的侧脸尽是担忧,“七千人阵亡,就要有两千人打扫疆场。将本身昔日的战友扔进火坑燃烧,又眼睁睁看着那些尸身从大火里钻出来,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全军士气,这一战过后已经低到了谷底。”
白泽只感觉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这一战愣是从太阳升起的时候打到太阳高高吊挂在天上。
庞大的魔道法阵以云梯为核心,向四周八方辐射。
仍有零散的尸身在滚滚燃烧的大火中爬出来,瞪着被烧得熔化的血瞳,被烧尸的兵士用三丈的骑枪捅归去,直到被烧得再也爬不起来。
瓮城,介于虎牢关外城墙和内城墙之间,如同一个大瓮,故名如此。
这一天,河阳军两万五千马队冲出河阳城,誓死保卫南域。
下一步,就是剑罡境。
搏杀。
陶弘景长身立在广场正东方,收剑,一手指天,吼怒一声:“剑来!”
的确残暴。
“本日奔赴虎牢关,也唯有死战!”陶弘景说,两万五千马队上马,布阵河阳城庞大的圆形广场,慷慨淋漓,“古贤人有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白泽都没推测他都能杀到手软。
冷月无声。
“死战!!”
魔气环绕。
“受死!”白泽哈哈大笑,剑芒所过之处,亡者从渭城军库里拿出来的制式军刀回声而断,数不清的亡者在一个照面之下,就被拦腰斩断,只能在地上爬。
“不打只要死。”袁哲说,“打,另有一线朝气。”
彻夜沈默君当值,守备虎牢关外城。他看着关外田野上阴沉沉的亡者之师,心机如铁,寸寸坠落。
浓烟满盈虎牢关上空,尽是死人的气味。
入夜时分,虎牢关城楼,智囊了望关外中军的庞大云梯,那边魔气环抱,阴沉诡谲。
这一天,先轸二十万雄师攻打虎牢关。虎牢军搏命力守,第一轮打击被挡下。
现在巨人扑倒,多量亡者之师冲进瓮城,张牙舞爪地拖着兵器就往内城冲。
“桀桀,谢玄。”关外田野,中军云梯,厉天行站在最顶端,了望虎牢关夜景,嘲笑自语:“一支丧失军心的步队,还能恪守多久?虎牢关守不住了,而你出关之时,就是九州剑皇死亡之时!”
城内一百五十万住民仰天看去,只见两万五千把军剑冲上云霄,回旋在陶弘景那一指之上,环绕河阳剑炉,构成一个遮天蔽日的剑阵。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挽狂澜于即倒,救百姓于水火,全在此战!”陶弘景刮掉了肮脏的髯毛,浓眉大眼,人高马大,气度轩昂,倒是一派宗师气象,“我传闻河阳军的传统只要一个,那就是死战!”
出兵的号角在敌阵中军吹响,魔兵开端退潮般今后撤。先轸还是倨傲地坐在骷髅战马之上,眼神冷酷。
瓮城的大火还在燃烧。
“开城门,冲杀畴昔!”虎牢军副将沈默君站在内城之上,瞥见瓮城有上千死人冲了出去,吼道:“马队筹办,将这群死人杀回宅兆!!”
“铮!——”
可死人不知怠倦。
“诛杀先轸!”陶弘景举剑。
虎牢关城内的排沟渠,和护城河相连,三道铁闸封闭排水口,排水口仅能同时过三个成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