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夕照。”白泽说,墨玉入鞘。
唐知之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惊呼一声,“如何会?”
缠斗的两只灵宠在那一剑过甚顶以后,都老诚恳实地爬回自家仆人身边,收敛了放肆的气味。
“虎踞龙盘风如晦,何来正统何为峰?”白泽念罢诗号,墨玉出窍一寸,轻声道:“剑三,长河夕照。”
鸦雀无声。
“墨意江山?”白泽飒然一笑,“好名字,好名字!”
“无量天尊,狠人不愧是狠人!”内门的弟子总算是服了,“这操纵,的确绝了!”
山川风云,尽皆是剑!
多少至尊都参悟不得的剑意境,现在竟然在一个还未入仙门的少年身上,看得如此逼真!
“你有一剑,可破我的墨意江山?”唐知之蹙眉,明显不信。
半步剑仙王之涣绝技,搬山印。
白泽并不答复,按剑的右手微微一动,“仙路无始亦无终,唯有一剑问苍穹。”
“白公子,这是我目前最强的剑招。”唐知之的声音从画卷中传来,人清楚就在白泽面前,可又像隔着千山万水,声音缥缈,“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四座皆惊,全场起立。
此时,第一座山已经压向他的头顶。
再来一次,保不准他也要被雷劈得浑身焦黑!
云忘归也从点将台的坐位上站了起来。
唐知之沉默半晌,将灵狐支出剑中,回身下擂台,头也不回,“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这是甚么鬼剑技?”白泽气都岔了,忍不住惊心,“方才那座山,一剑斩畴昔,烟消云散,看似把戏,可为何又给我一种实在的剑劈大山之感?”
唐知之神采惨白,名剑河图入鞘,向前走了两步,脚步有些摇摆,问白泽:“那一剑叫甚么?”
墨意江山的剑势被长河夕照冲得一干二净。
“败在如此剑技之下,不丢人。”有人说道,“唉,狠人真是可惜了,遇见了唐知之。不然前三还是很有但愿冲一冲的。”
只见鹅黄长裙的少女剑势连缀,却又仿佛在以剑为墨笔,以六合为图卷,文雅作画。
“墨意江山。”唐知之说道。
“这是!?”代宗再一次从坐位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剑意颠簸?!”
“轰!!——”
“这唐师妹也太强了吧!?”有人说道,“狠人这下估计是遭不住了,这么大一座山压上去,可不得了!”
洛阳和云忘归不由地将视野全都集合在擂台上的少女身上。
“师兄,小师弟他!”裴果果也急了。
台下一片哗然,可台上,白泽却暴露了意味不明的浅笑。
“哼!”唐知之冷哼一声,剑印再出。
林萧念着白泽的诗号,笑得高深莫测,“这位小师弟当真风趣。看来我坐忘峰,今后要在仙门七峰中。一飞冲天了。”
暴风残虐。
白泽感觉不对劲,冥冥中的那种危急感俄然激烈起来。他想要抽身,可已经来不及了,面前那少女剑印已成,四周的空间俄然被泼墨普通,落空色采,只剩下吵嘴。
“承让,唐女人。”白泽号召鹿昊进入无锋剑,青鳞已经化作小蛇,钻进白泽的袖口。
难怪宗师对他如此上心!
“如果老夫没听错,那小子说的是剑三吧?”代宗深吸一口气,坐了下去,说道。
可林萧一把按住女孩的肩膀,对她摇了点头,“我看白泽气定神闲,不似之前的严峻,约摸是已经有了御敌之法,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