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悄悄哼唱，还是《山鬼谣》。四时循环，工夫不止。我抱怨公子是否已经将我忘记，为何仍不返来。却不知，是否你也在思念着我，只因不得余暇，没法前来赴约。
……
“你醒了？”谷间茅舍，山鬼悄悄坐在摇椅上，赤豹和纹狸全都不在她身边，白泽瞥见她满头青丝已成白雪，翠绿色的眼眸也已是枯萎的灵泉，心疼不已。
“我一个苦海四重天，如何杀得了那等人物？”白泽只感觉不实在际，他已经是九州传说，连谢玄见了都要绕道走的老神仙，他一个苦海，恐怕对方一个眼神他就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承诺过我，要为我烤兔子，烤鱼。”山鬼悄悄一笑，面庞倒是倦怠。
“嗯。”白泽点头，“欧阳对我说，王之涣是个很短长的人，半步剑仙，只输剑仙一招。”
庞大的剑痕一剑将荷塘分为两半，一半花盛如簇，一半生命干枯。
“我不会让你去送命。”山鬼低头，发丝垂落，神情和顺，悄悄吻了白泽的额头，“我说过，我会把我的统统，全数给你。”
“杀谁？”
山鬼顶风独立，手持断剑，好久好久。
赤豹钻了出去，一口咬住山鬼的衣袖，把她今后拽，试图禁止它的仆人。
“等不到啦。”山鬼心说，却并没有禁止白泽。
百年后，终成黄土。
白泽看着山鬼，沉默不语。
“赤豹，你要禁止我吗？”山鬼神采说不出的怅惘，“可来不及了啊。我等了一百年，我的命，已经到绝顶了啊……可我不想就如许分开，我还要亲眼看到李牧之去死。”
“兔子烤好了，要吃吗？”他问。
“你天赋道胎，百年登临贤人九重顶峰，再入传说，一定不成能。”山鬼定定地看着他，“我不会白让你去杀他，我会把我的统统，全数给你。”
思公子兮徒离忧。”
猿啾啾兮狖夜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