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印河定下决计,目睹白泽已经是强弩之末,飞身而至,想要直接将那黑衣少年擒拿。
白泽放眼望去,以道观心,检察月明风景。这一汪大湖,由无数条河道会聚而成。
他一身修为不过至尊境,撑死也就是二流水准,间隔二流顶峰尚远,更何况是一流妙手。
邓印河不依不饶,掌势一变,再度轰向白泽。
纵是那些河道汇出此湖后早已在情势上消逝不见,可它们存留在湖中的大河奔腾之意境,还是亘古不息!
这场博弈既然开端,白泽就没有让它立即结束的筹算!
巨浪余波横推浮冰,荡漾之下,巨船残骸跟着起伏的波澜收回冰裂的哀鸣。
曾宪明气得颤栗,双目通红。
“好小子!”邓印河心道,公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气干枯之际,竟然另有胆以三境修为与四境至尊对拼。
不然这庞大的因果,会让触碰者穷其平生,也难以再近道半寸。
“竖子敢尔?!”云天之上,兵马司总兵曾宪明目眦欲裂,吼怒道,“白泽,你残害我兵马司数百人马,本将定与你势不两立!!”
白泽的雷霆手腕教巨船残骸上的两位少女尽皆呆住。
江山印的威压将巨船残骸上的世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更有甚者已经被赛过在地,只剩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是以对于这些用心于问道登天的修士来讲,“天下局势”四个字的分量,能够与天齐平!
“这是……”风月楼的楚楚才子直接看呆了。
“完了!”邓印河神采惨白,那江山印的能力,他作为施术者天然是最清楚不过。那一印下去,别说是那一船的世家公子,便是修为如白泽,如果躲不过,也要被活活砸死在湖底!
“本日本公子便要奉告你,奉告全部北境!”白泽拄剑而立,神采飞扬,“犯我仙门者,虽远必诛!饶是你一郡总兵,便是大罗神仙,也休得撼我仙门严肃!”
“放肆小儿!”曾宪明怒极。
巨船残骸上,樊素这才明白为何小蛮一把拉住她的手,对峙不让她插手这场争斗。
邓印河语意不明,是要白泽出面廓清梁王府没有诛杀那地牢刺客,还是要白泽出面廓清他本身身上的委曲。
樊素只好点头。
“搬山印!”白泽在内心大喝一声,使出了当年他和欧阳木在独山知名洞窟里获得的剑子王之涣绝学,道门秘术,搬山印。
贵爵一怒且不说,便是那庙堂群臣之间的勾心斗角,稍有不慎,也会等闲导致天下大乱。
以是彻夜不消剑一瀑布。
邓印河便是身为梁王府门客首坐,身份卓然,在这陇海郡城很有几分威名又如何?本日他这一记江山印砸下去,等候他的结局只要两个,要么流亡毕生——北境,起码是大周绝无半寸他的容身之地;要么身故道消。
“嘿嘿,道长竟然也是趁人之危这类人?”白泽嘲笑,从棋子里取出一瓶大还丹,看也不看,一股脑儿地往嘴里倒。
正所谓江湖不过宗门之争,正邪之辨。宗门一怒,其影响力,也多是范围于江湖纷争,等闲不会窜改天下局势。
现在白泽要用的,恰是当初谢玄在柳庄后山传授给他的无上道法,问道借剑。
月明湖惨状令这位兵马司总兵几欲发疯。
“道长,且看我这一剑,有几分风采!”白泽御剑而起,周身真气流转,相同大道。
“道长跟我近战,岂不是自讨苦吃?”白泽笑道,淡薄真气催动剑意,目光矍铄,顷刻间,竟给邓印河一种莫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