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先王。”赵盾视若无睹,径直往前走,八百甲士不敢禁止,纷繁让路,噤若寒蝉。
“一气上彼苍!”赵盾再压,无极刀罡吱吱作响,黄老邪这才看清,那不是被邪剑刺出的裂纹,而是刀罡相互挤压的褶皱,“二气抱太极。”
“小六儿,我们连夜赶路,去河阳!”赵盾说。
刀罡挤压到极致,轰然碎裂,可庞大的压力也随之硬生生将邪剑压入空中。
黄老邪心说不妙。
他停都不敢停,真气一提,夺路而走。
“这一起,我们出独山回河阳城,成心针对你爹的世家必定轮番派出死士刺杀我们。”白泽说,“既然如此,我们低调行事,岂不是正遂了他们的情意?”
新王已于七日前仓猝即位,听闻至公返来了,一身玄色冕服,亲率王宫禁军八百,甲胄加身,挎刀持枪,于朱雀大道直奔赵盾而去。
“我错了,大错特错。”白泽俄然说。
黄老邪摇身一变,竟化作邪剑本体,剑长三尺四寸,通体乌黑,顷刻间千百剑气纵横而出,以周遭三十丈为大弧,一半奔涌向赵盾,一半拉开间隔,竟想一石二鸟,击杀六公主。
先王励精图治留下的大燕江山,已经被他这位王侄败得千疮百孔。
“当年慕随风统领邯郸禁军,保护王宫全面,作为禁军统领,也算一方人物。”赵盾说,“厥后他领兵出征,于虎牢关外东山之野,单枪匹马,扛着大纛,直入叛军军帐,挑落何宪首级,惊为天人。厥后河阳侯马踏南域世家,平七城之乱,转战北域。当时长城无险,我曾与他合兵清北,纵马疆场,意气风发。”
哗啦!
刀罡震惊空间,一刀未出,已有万千气象。
直到先王驾崩,他才于江湖抽身。可返回邯郸的路上,他接连遭受刺杀,连续十九次,若非暮年刀法小有所成,又得道门绝学无极心法庇佑,恐怕他连王城之路还未走到头,就已经死了。
三黑袍走的刺客一途,练的就是极致杀人剑,走诡异刁钻剑招,冬眠暗中,一击毙命。
要知天下名?器一石,炼器宗独占八斗,藏剑山庄一斗,余下炼器名家共分一斗。
现在六公主他是护住了,可那刀罡,他一剑足以破之!
“桀桀,”黄老邪怪笑,浅显面孔却非常狡猾凶险,剑指发力,邪剑再入一寸,“至公,可贵也知血影楼的名号!”
那边,赵盾与黄老邪虚空对峙,元神再拆百招无解,各自归体。
六公主一身白衣,腰间红绸衬得她愈发水灵。虽称不上绝色才子,可眉清目秀,脾气明朗,心机通透,也别有一番神韵。
滚滚黄尘中,黄老邪人剑分离,御剑一剑取至公心肺马脚。
现在正面相争,已经失了先机。而六公主自幼得宠,几近是至公一手带大,她腰间一条南海鲛丝并天柱山血玉蚕丝织成的上品灵器玉小巧,就是至公亲身入南海、拜天柱,然后请炼器宗刀宗圣手黑无常亲手打造的。
“我父王的昏庸无度,王爷爷晓得,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六公主闻言神情降落,“他都被香妃阿谁狐狸精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邯郸高低,那个不知这大燕天下,是司徒何宗棠和掌印大监王永说了算的?我父王,他的天下,有香妃那女人就够了!”
燕王赵恒挡在赵盾面前,并不上马,只是问:“王叔此番回邯郸,所为何事?”
六公主二八芳龄,可一身修为早已跨入尘凡第三境,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