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笑得有些高深莫测,说:“循环转世甚么的,我不敢说。不过这修道求长生倒是在理,只能说佛道双门,各有所长吧。”
慕轻灵看得出神,双手托着下颌,眉眼和顺。
说罢,给了身后蓑衣剑客一个眼神,足尖一点,纸伞翩然之间,一跃下了拱桥,飞到画船之上。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清河之上,传来少女覆盖着情思忧愁的歌声。白泽悄悄听来,觉对劲境悠远,见画船乌蓬当中有洞箫玉笛,锦瑟古琴,当下问道:“河灯缥缈,歌声愁闷。我倒是心有所感,想吹奏一曲,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与我合奏?”
画船拨水,悄悄穿行,划过幽幽拱桥。桥上行人看清河风景,如痴如醉。拱桥之上,余幼微一身襦裙,在夜风中飘飘若仙。手执一把宋国江南水乡出产的碎花油纸伞,褪去眉眼娇媚妆容,顿显清丽无双,二八才子,如玉苍苍。
白泽想起那日他和老衲的隔空对话,一笑置之,道:“可燕国南域,没传闻有佛门圣地,这西域佛国的灯会,如安在河阳城扎了根?”
慕辰当下命船家撤下酒菜,将一张古琴摆上矮桌,苗条十指按住琴弦,问白泽:“白泽兄弟,你选何种乐器?”
慕辰哈哈一笑,褪去一身戎装,少年将军一身黑衣,面庞俊朗不凡,头束冠玉,墨发飞扬,端是无双气度。
慕轻灵闻言,耳根又有些泛红。
“高僧此般作为,宣称凡生者为死者放一盏河灯,死者就会消逝残留在人间的怨气,从而顺利投胎转世。”慕辰说着说着本身都笑了,“活着的人纷繁效仿,但愿死者都能顺利投胎,因而这花灯节的风俗就逐步传播了下来。只不过现在的花灯节已经没了当年的意义,现在纯属好玩罢了。”
说话间,一艘轻船驶了过来,店家派人将酒菜齐备,奉上画船。
“哈哈,倒是不料慕兄也有如此情味。”白泽当下一口承诺,说:“那好,就《凤求凰》!”
“哈哈,没想到白泽兄弟对乐曲也有浏览?”慕辰倒是欣喜,看着白泽的双眼有些放光,当下叮咛船家取来乐器,问白泽:“娘亲活着,好琴音。慕辰幼时倒是跟娘亲学了几手,虽搬不下台面,可合奏伴声,想来应当没题目。”
三人就坐在船头,一张四方矮桌,桌底放着一个青铜暖炉,内里是上好的柴炭,燃烧起来没有烟。
“哥,你还笑!”慕轻灵见慕辰又笑了,忍不住嗔了他一句,在少女看来,那都是对死者的祭奠与超度,是严厉的话题,如何能接连发笑?
“本日和慕兄一见仍旧,不如合奏《高山流水》,以表你我交谊。”白泽说。
“彻夜是清河花灯节,顿时就开端。待会我们一边咀嚼清河居酒菜,一边赏识清河美景,保管你来了此次惦记取下次。”世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对白泽说。
耳聋的车夫还是跟在少女身后,半眯着双眼,劈面前美景倒是涓滴不感兴趣。
“哦?白泽,你对佛门秘法,也有体味?”慕辰问他,算是必定了他的猜想。
凤飞遨游兮,四海求凰。
“了讲解不上,多少晓得一些。”白泽说。
“妙极妙极。”白泽赞叹。
河边行人纷繁立足,清河来往画船中的旅客,也纷繁闭上双眼聆听。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娘亲,快来!”岸边有一个孩童手捧莲花灯,灯芯是一颗红烛,已经被扑灭,被那孩童捧在手心,悄悄放入清河当中,顺着悄悄流淌的河水漂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