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传闻云海仙门至公子威仪堂堂,本日一见,至公子天人之姿,比传闻中还要丰神玉朗!”劈面走来一中年男人,两鬓斑白,面庞开阔,身形繁华,笑道:“至公子拜访唐府,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梅苑。
“师姐既是唐府嫡女,也是仙门弟子。”白泽答非所问,“虽说山上人不问山下事,可如果师姐心有不肯,羽蝶子师叔定然不会坐视不睬。”
“请。”白泽笑道。
寒冬时节,梅花开得正盛。
唐知之手里拿着姜维给她的手札,鹄立在梅花树下,任由寥落的花瓣在发梢缠绕,久久不语。
话说到这份上,唐仲兴那里敢禁止,只好顺水推舟,笑道:“既然是有话要说,知之,你且与至公子到梅苑里说说吧。”
如果唐相还在,白泽登门拜访,仗着相爷远亲孙女是他师姐,唐家另有摆谱的资格,哪怕没有及时驱逐,也没甚么礼数不周。
“献之?”唐仲兴怔然。
唐知之沉默。
“师姐,修仙之人,不就是要与天争命吗?”白泽说道,“你如果甘心嫁给太子,就现本日我没来过。可你如果不甘心,镐京之行,我必定把你带回仙门。”
“别说了。”唐知之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着白泽,“镐京的局势,你不明白的。这滩浑水,你还是不要涉足此中了。感染因果,对你将来的道,一定是功德。”
说话之间,白泽刚要婉拒,神识一动,已经发觉到唐知之的气味。
此话一出,饶是唐仲兴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吞下口中的话了,面上挽留道:“至公子,两位大人,我已叮咛府里筹办炊事,不如各位……”
礼部尚书杨文杰一进门院,目光就锁定在白泽身上,拱手道:“敢问这位少年郎,但是云海仙门至公子?”
白泽抬眼去看,只见两人一前一后,已经步入天井。前面一个呆板老者,约摸就是大周的礼部尚书,前面阿谁年青人,面相竟然和唐知之有几分类似。
“现在唐府失势,师姐便是嫁入太子府又当如何?”白泽说道,“仙门核心弟子给太子做妾?我想羽蝶子师叔也不会同意的。”
唐仲兴一听白泽刚到镐京,第一个来唐家拜见,不管是见谁,都感觉脸上有光,顿时容光抖擞,笑道:“至公子还请移步厅堂,饮一盏劣茶,我那侄女半晌就到。”
唐府书香家世,除了唐知之踏入仙途,其别人都只是读书,就连平常技艺都不懂外相,能够固本培元的丹药,对已经将近步入老年的唐仲兴来讲,代价可想而知。
唐知之点头应允。
可此话一出,唐仲兴的神采倒是隐晦地变了变。
白泽闻声唐仲兴口中的“献之”,猜想那年青官员多数和唐家有着血缘干系。
“不敢当,不敢当!”杨文杰被白泽的回礼吓了一跳,一把老骨头差点当场散架,“至公子折煞老夫了!”说罢看向唐仲兴,“仲兴啊,至公子人到镐京,如何不从速上报天家?”
白泽猜到面前那人就是唐仲兴,拱手道:“唐家主谈笑了,昨日晚里方到镐京,都城气象令人神驰,多逛了逛,本日一早想到唐师姐也在镐京,特地前来拜访。”
那管事只从唐仲兴的眼神里就能看削发主对那玉匣的巴望与正视,天然慎重收好。
“好久不见,白师弟的修为又精进了很多,现在我已看不逼真师弟的深浅了。”那裙装少女安步进了厅堂,饶是脸上未施粉黛,还是光彩夺人,瞥见白泽,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