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庄村外,渡河之北,有一高十丈不足的松岗。
白泽一大早被吵醒,起床气大发,刚要干人,却见陈元方跑了出去,捧着一碗白粥,俩大饼,粥上撒着一小撮农家自腌的咸菜。
“敢问道尊,何为剑?”柳灵扣问,神采恭敬。
白泽刚要对劲,脑袋被谢玄一酒葫芦砸中,疼的他“哎哟”一声,蹦了起来。
白泽点头,说:“谁晓得呢,传说太古贤人禹以九鼎镇天下,分土划九州,北境只是九州的九分之一,就已经大到超凡修士御剑飞翔三月方能贯穿。”
“哼!”谢玄甩手进门,“谅你另有点耻辱之心!”
村长一听,神采黯然。
“那必定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程村的小茉莉!”白泽说,眯起双眼,说:“我跟你说,我跟徒弟当初路过程村,小茉莉可真是标致!笑得像花一样,香香美美的,活力起来噘着嘴,敬爱极啦!”
谢玄将世人带至松岗之下,立足留步,左手持杖,右手一翻,浑厚真气化形,凝而为剑,玄气氤氲,独立月下,飘然若仙。
“有路要赶,恐怕没法多留。”谢玄说。
“……”白泽脚步一踉,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一行人进了茅舍,陈元方崇拜地跟在白泽身后,有些不美意义,“呐,你好短长啊,看着还没我大,竟然能飞剑除妖!”
白泽立马没了脾气,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甚么啊。”白泽撇嘴,“很多时候我跟徒弟都在荒山野岭里赶路,又是豺狼又是毒蛇的,还常常吃不饱肚子。”
“呀呵!”白泽脱了上衣,撒开脚丫子,踩着一地的鹅卵石,一头扎进瀑布下方的净水寒潭当中。
一起走来,陈元方发觉这小神仙倒是随性,很好相处,因而也不拘束,跟着光了膀子钻进水潭。
白泽:“……”
世人皆目瞪口呆,陈元方直揉双眼,直觉本身仿佛人在梦中!
“无碍。”柳灵点头。
“我……”白泽自知理亏,被谢玄呛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那叨教,彻夜敢否就教道尊,修行一事?”柳灵又问。
末端,将碗底舔了个精光,比水洗的还要洁净。
“这么大?”元方看着北境长空,怔怔入迷。
“嘘!”白泽做贼心虚,一把拉住陈元方,“可别提飞剑二字了!”摸了摸被砸肿的脑袋,“我那不是飞剑,再说,我又要挨揍!”
第二天,村长一再挽留,谢玄终究还是同意暂留一日。
“仿佛随形而动,却又如心之萌发,奥妙至极,不敢高论。”柳灵沉默半晌,说,言语谨慎。
“程村也在马池镇吗?”元方问。
“下剑杀人,中剑聚气,上剑凝意,至剑唯心。”很久,白泽回神,念了一句,瞥见自家师尊走远,赶紧跑了畴昔,大喊:“徒弟等我!你说我下剑不如,如何才气做到至剑无敌啊?”
“你随我来。”谢玄听了,不置一词,起家出门。
天不幸见!
潭水清澈见底,游鱼可见。
“还,还要吗?”元方谨慎翼翼地问。
“天道独闯方能证道,这是你奉告我的。”谢玄傲娇地哼了一声,如是说。
他跟谢玄游历北境燕国,那的确不是人过的日子!风餐露宿不说,上顿不饱下顿饥,最贫困得志的时候,偷程村小茉莉家的白萝卜,愣是被她家的大黑狗追出去三里路!
“元方,你有走出柳庄吗?”白泽问他。
“九州有多大?”陈元方问。
柳灵亦是震惊,不料这布衣老者顺手一剑,竟已是他的剑道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