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与他说过,血影楼在长城边疆有谍子。红鸾乃是血影楼堂主,这横疏影与红鸾非常神似,莫非是红鸾的姐妹?
“是。”婢女忙去取酒。
白泽提起羊毫,饱蘸浓墨,挥毫而就,在木牌上写下诗句,笔走龙蛇之间,直教身后的周观棋看得倒吸一口冷气!
世人纷繁举杯尽饮杯中美酒,一时候唇齿留香,美好不成言。
白泽内心诧异。北境幅员广宽,人丁浩繁,面貌有类似者,倒是并不奇特。可或者……面前这女子,也是血影楼的人呢?
“哈哈哈,两位道友都是脾气中人!”薛道衡大喜,“来,借着二掌柜的金风玉露,干一杯!”
陈守仁但笑不语,看着白泽,也很猎奇他会写下甚么。
“那是天然。”横疏影笑道,“薛真人劳苦功高,妾身这酒,真人如果想喝,尽管开口便是。”
婢女目睹横疏影出门,赶紧施礼,说道:“回二掌柜的话,云海仙门至公子白泽,在前厅写下了一句不得了的诗,奴婢正要禀报二掌柜。”
“哈哈,听陈先生的话,莫非这酒另有甚么故事不成?”薛道衡笑问。
近年来仙家声头最盛的北境新星提笔,竟引得那些酒客如此喧闹。
“哈哈哈,小二,快把木牌拿去给二掌柜瞧瞧!问问她,至公子的这句诗,够不敷免了我们这顿酒钱!”有人起哄道。
那婢女一时语塞,赶快看向小厮。
白泽心中烦恼。当年随谢玄游历长城时,与谢玄见过这家酒馆的大掌柜。彼时白泽恰是贪吃的年纪,只顾着啃乳鸽,对大掌柜没有涓滴印象,只记得他是个男的。
未几时,那小厮将白泽等人带到酒馆内庭,进入疏影阁。
疏影阁门口,婢女已在等待,看世人到来,笑容相迎,福了一福,将白泽等人带到雅间。
那美人儿心中猜疑,内庭雅间隔音结果极好,以往除非前厅那些人喝高了,言语间动员气机,这才气让内庭闻声动静。今儿个是如何回事,一大早就有人喝蒙了?
“还是你们读书人懂很多!”薛道衡笑道。
婢女闻言,也不怪那小厮莽撞,毫不踌躇,紧步走到疏影阁雅间门前。
……
乃至于现在想想,大掌柜是不是血影楼楼主,阿谁号称是“北境三剑”的叶秋,都不能辩白。
“可惜老秀才说我与他无甚缘法,只能萍水相逢。”齐萧洒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一向铭记于心。我本就一介散修,厥后便以伏牛山为出身。不知至公子与老秀才如何?”
横疏影闻言,一双美目几近要滴出水来。
“沾了道兄的光,哈哈。”江清风笑道。
恰在此时,酒馆小厮跑到疏影阁,门口的婢女拦下小厮,看他气喘吁吁,又模糊听到前厅闹哄哄的,赶紧问道:“但是前厅有人肇事?薛真人就在内里,有他在,不消怕。”
周观棋楞楞地将白泽写下的诗句念了两遍,猛地回过神来,冲动得面色涨红,大笑道:“好一个‘唯有饮者留其名’!此等意境,吾不及也!”
白泽初见横疏影,大吃一惊。
“古来圣贤皆死尽,唯有饮者留其名。”吴霜凑到白泽身边,翘首一看,念了出来。
“真是好酒。”陈守仁笑道,“看来上回二掌柜藏私了啊。如此美酒,当得起金风玉露之名!”
身边那妙龄少女,腰间一口养剑葫,定然是火神山的天赋剑修吴霜。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陈守仁笑道,“薛真人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