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吼怒,河阳大营一片清寒。
余幼微在赌白泽的极招,白泽也在赌余幼微必定会在他抵挡不住时脱手。而她一脱手,白泽也能预判余幼微的气力究竟如何。
“好了好了,既然大师都到齐了,就不要提其他事了。”慕辰说,指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可贵相聚,彻夜我们畅怀痛饮,在这大营当中,冰天雪地里漫聊人生,岂不痛快?”
慕辰见世人都已分开,跟白泽一同钻进军帐,呵出浑身酒气,见矮桌上双剑,顺手拿起黄山,拔了出来,就着暗淡的灯火看了看黄山残破的剑身,道:“这把剑你还留着?我看已经废了。嘿嘿,看来我来的恰是时候!”
慕辰放动手中的黄山,上前一把抓起托盘上的佩剑,锵的一声将剑身从剑鞘里拔了出来,只见军帐中寒光一闪,白泽只觉凛冽剑气劈面而来,面前顿时一亮。
“哼。”一同而来的慕轻灵一身红甲,身披御寒黑袍,瞪了白泽一眼,“白泽,本来不告而别是你的一贯风格啊!我看你清楚是没把我和好天姐姐当朋友!”
“他娘的!”两个月没见,欧阳木倒是不修面貌起来,青胡子拉碴的,“老子没死在独山,差点被你一拳捶死!”说着回捶白泽一拳。
“对,没错。”白泽顺水推舟,“家师叮咛我去独山采药,时候催得紧,走的俄然。本来我是要跟你们告别的。”
腰佩双剑,无锋、青霜。慕辰将头盔一把套在白泽头上,带着他大步走出军帐,清算戎装,翻身上马,低声道:“随我来。”
“世子既然如许说了,我再推让,难道不识汲引?”白泽笑道,一把接住青霜,剑身苗条,约有三尺,青光内敛,剑纹如龙,屈指一弹,剑鸣动听通透,“多去世子赠剑!”看了军士手中托盘一眼,“只是,这黑甲?”
“是!”帐外走出去两名军士,将托盘上的黑甲取了下来,恭敬地给白泽穿上。
世人饮了半晌,牛肉吃尽,止有剩骨。陆正另有巡夜任务,起初辞职。又聊了半晌,各自散去。
“是如许吗?”慕轻灵猜疑地瞅着白泽。
一世人围坐在篝火胖,一人高的牛腿在火堆让被烤得流油,脂香四溢,惹得人直吞口水。
“哈哈,你既然来了大营,莫非就想如许跑了?”慕辰开朗一笑,拍了拍白泽的肩膀,“在河阳城的时候我就说,偶然候必然带你到城外大营比划比划。现在看来,与其比及当时候,不如你就此留下,与我一起,在敌阵中一见高低!”
白泽内心不免称奇,这河阳侯公然是家大业大,一脱手竟如此不凡。
彼时白泽正在军帐总结此前与黑袍道人一战的环境。虽说白泽和他比武有来有往,可如果没不足幼微在,此番脱手,白泽必死。
白泽不觉压力庞大。
“白泽兄弟,我来了!”军帐别传来慕辰的声音,白泽一听,当下取了大氅,披在身上钻出军帐。
“此剑名青霜,与我的墨玉本来是一对双生剑。是为铸剑师孟翀平生最后之作,两把剑皆是玄级灵剑。”慕辰将青霜抛给白泽,“此前你在独山救了轻灵一命,家父一向感念在心,可的确没偶然候劈面报答。现在你我再度相逢,此剑我便代家父赠与你,还望你不要推让!”
“好天女人。”白泽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大抵这就是战役的模样。
和如许一个怪物般气力超凡的少女在一起,对方企图不明,似友似敌,当真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