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辱负重,苟活下来,眼神里充满了痛恨。
子时已到,全军衔枚。
能倒头睡在刺杀工具床上的刺客,这未免也太蠢了吧。
……
“河阳。”赵盾说。
“无量天尊!!”白泽吓得魂飞魄散,一下从梦中惊醒,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都是盗汗。
魂力太强,而白泽的身材还太弱,接受不了那种霸道的打击和浸礼。
就在此时,房门俄然被敲响,化形的青鳞吓了一跳,警悟地瞪着声音传来的处所。同时身上青光一闪,重新化作巴掌大的青蛇,钻进白泽领口。
外城城门已经被先轸一剑劈成两半,守不住了。活着的人来不及为死去的战友收尸,也来不及光荣本身还活着。
第一,此人是余幼薇。
因为没有人晓得,如果明天先轸的军队仍然打击,他们还能不能活下来。
“嘶嘶。”青鳞歪歪脑袋,爬到白泽身边的被子里,伸直成一团,在暖和的气味里也沉甜睡去。
白泽低头一看,这一看不得了,差点把他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连日大战,白泽现在已经是身心俱疲。他偶然去想青鳞明天的异变,那么庞大的魔气被她一口吞下,还能保持复苏,没有被魔性安排,变得嗜血好杀。
特别是在那玄色大水褪去以后,他们眼睁睁瞥见那些战死疆场的河阳军在血泊里爬了起来,摇摇摆晃地出城而去,走向那亡者的军队。
白泽没甚么反应。
只是从她伸直的那一刻起,暖和的青光便呈现在她身上,将她全部包裹起来,远远看去仿佛一枚光茧。
那些人,还没法叫那女子放在眼里。
毕竟是温泉谷那望月玄蛇脑袋里孕育的蛇卵,没有点异兽的本钱,说出去鬼都不信。
第三,此人是个刺客。
烈火在燃烧,浓烟在吼怒。
“轰!!——”
“大哥,有话好说!!”白泽大呼,可那树妖恰好越勒越紧,把白泽的脖颈勒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有茧,就有破茧成蝶。
但是天道出缺,有失有得。
白泽呼吸一顿,问她:“青鳞?”
“真是够了……”白泽俄然不说话了,模糊认识到不对。如何从梦里醒来了,还是感觉脖子被甚么东西缠住了?
白泽点了点头,进了本身的房门,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他面色惨白,不敢有多余行动,从速盘膝坐下,将别离前余幼薇给他的疗伤丹药从玉瓶里取出,一口吞下。
全军将领闻言,尽皆沉默。
数不清的兵士内城行凶,宣泄心中的惊骇和气愤。那些有权有势的大师闺秀,那些平平无奇的渭城女子,在哭喊中饮恨。
是个女孩子。
这一坐,就是整整一个时候。
渭城后城门悄悄翻开。
“如何回事?!”白泽急了,转头一看,这才发明本来本身的脖子被一根诡异的树藤缠住了,树藤长在一棵狰狞的树妖身上。
“恭喜啊兄弟。”九色鹿笑得幸灾乐祸,一本端庄地说:“同一个种族之间是没有真爱的,都是为了繁衍后代而鼓掌!外族之间,才是真爱啊!”
白泽只感觉魂海理性蒸发。
内城与外城之间庞大的广场上,死灵马队纷繁掉头,已经杀破胆的河阳骑虎帐一个个愣愣地看着那些死灵骑士纵马撤退,竟不敢追击。
“鹿昊。”白泽传音,“这是个甚么环境?”
很较着不是。
白泽回到属于他的天井,城中混乱,他偶然插手。至于余幼薇的安然,他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