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成去!”城外雪龙卫手中银戈重重杵在地上,齐齐怒喝!那此中的怒意仿佛都要掀起城楼飞檐上的积雪。
五人皆有些不知所措,踌躇半晌还是各自踏入了房门。
“朝野早已是奸佞当道,豺犬各处,君上站的太高...已经高到看不见我们这些脚底下的臣民!”
向应龙闻及此诏,深埋的头颅一顿,半响都未抬起,直至他身后副将扯了扯他的衣摆,他才沉声回道:“臣,遵,旨。”
“将军昨夜歇息的可还好?”封林秀笑问,向前聘请向应龙登上马车。
“对了,将军本日可先不必解缆,毕竟夜郎为帝国流派,事件繁多,兹事体大,天然需求些时候交代安妥方可,切不能让冰原那帮蛮夷钻了空子,明日凌晨我们再解缆归朝。”封林秀言道。
是看不穿么?向应龙嘴角暴露丝凡人不觉的苦笑,深深吐出一口气,言道:“可不管如何,你们不该禁止特使归朝,这是背叛,是乱党行动!你们懂不懂?你们是想连累这无辜的两万将士么?”
“将军!”两万士卒亦跪!
“如此不是有违王诏么?”向应龙剑眉微皱,只觉有些不当。
“各位将军,我家大人已在房内等待多时,还请入内。”门口侍从躬身言道,推开房门。
次日,天尽方泛鱼白。
送走几位将军,他将毛裘紧了紧,只觉此时北风更加砭骨,王城此行休咎未料,封林秀所言太为悲观,以他长年交战的预感,这不普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这才是为将者。他回身归房,刻薄的玄色衣摆扬起些许雪渍,在他的脚边无根无萍的飘舞。
“尚可,倒是有劳大人久候了。”向应龙神采有丝惨白,在这凛冽北风中倒不似一名战将,而是像位有些孱羸的墨客了。
“将军!朝野中那些奸佞小人皆在磨着屠刀等着将军前去受死啊!将军切不成胡涂!切不成归朝!”
“无妨,只当封某晚来了一日,毕竟夜郎关不容有失,这点任务封某还是担得起的。”封林秀言辞诚心,不戴向应龙多言,便道:“那本官这就告别,向将军还请明日凌晨定时赶赴南门。”
三声“反”字听得尚在城内的封林秀喜笑容开,他嘲笑自语:“这下...你才是真正的,必死无疑。”
“你们这是要我黄袍加身?逼我?背叛?”向应龙见说不透这几人,咬牙问道。
封林秀赶紧将五人请上早已摆好酒食的圆桌,不待诸将多言,他凝目沉声,一脸肃容道:“彻夜邀诸位将军前来,是因一件事,一件关乎国之存亡的大事。”
夜郎关在这无数不能睡去的夜晚砥立,在乌黑的天下里砥立,沐浴着光,如披着金甲的玄色巨虎,环顾雪海,低吼吼怒。
他吹灭了烛火,依着椅背缓缓合眼,这是从冰原返来后落下的恶症,不能久眠,久眠必会惊醒。
只但愿那夺药贼人已经就逮,如此她的复明亦是有望。
封林秀赶至夜郎关时,时候已过半月。
诸将并未回封林秀的话语,而是看着向应龙,吼道:“将军,此次归朝是那奸相的狡计,此行必然刀光剑影,存亡难料!将军!不成去!”
“将军!”全场皆跪!
“你们这是造反!”封林秀额头青筋暴跳,手指连连点向那几名将军,气得几近没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