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儿本来的背景能够撑起一间生药铺,能够在扬州城外占上一千多亩地盘,但是想要介入淮米南运和南北贸易的大蛋糕是不成能的。不过现在,以陈德兴横行官加上拥万夫的军头身份,两淮空中上另有她郭孺人不能做的买卖么?
固然本身能够在恰当的时候把步队拉走去投奔李璮,但是那位益都相公又有多少财力?能拿出一百万贯给本身养兵?想想也是不成能的。
不消说今后裁军的事情,就是喂饱眼下轰隆水军的一万军卒,每年起码要拿出五十万贯——不是会子,而是铜钱或是相称于这些铜钱的财物。如果本身打造船只和东西,就要建立工厂,采办质料,募集良匠,建立起一个独立于南宋官营手产业的体系……这开支起码还得翻翻,每年一百万贯都能花出去。
“一……一百万贯铜钱!”郭芙儿连着咳嗽了几声,“二哥儿,你当铜钱是会子么?那边那么好赚!全部大宋,能年入百万贯的除了官家大抵只要泉州蒲家了!”
而南北货则是两淮将门真正发横财的处所。固然大宋和北虏打生打死一百几十年,但是北地向来没有短过江南的丝绸、瓷器,江南也没有少过北地的外相、药材。只是江南的铁器、硫磺、焰硝不能输往北地,北地的良马不能卖到南边。而这南北货的买卖,在大宋这里,起码有八成是两淮将门的。俺们陈家的本草堂畴昔就沾了点边儿,不过现在凭着二哥儿的身份,天然能够做大了……”
海盐的买卖就有些烫手了,盐课夙来干系国用,朝廷盯得很紧。贩米去临安能够降落浙江的米价,使小民糊口轻易一些,逃些税款朝廷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但是私盐倒是分歧的,哪怕是两淮将门也不能沾太多。
俏娘亲说得眉飞色舞,但是陈德兴还是听得有点无趣,关于宋朝的经济和贸易,在他阿谁年代早就是一个夸姣的传说了。仿佛中世纪的大宋,已经是一个站在本钱主义门槛上的经济强国也似。但是在陈德兴看来,这个本钱主义门槛前面还得再加俩字——官僚!
如许的景象不要说天下承平的北宋,就是南宋初年也是做不到的。如果岳飞对军队的节制能达到本身现在的程度,高宗天子是不管如何都不敢侵犯他的。
郭芙儿满脸都是欢乐地在官船的舱房内里,捧着帐本很失职的和陈德兴讲解着两淮将门的买卖经。她在扬州十余年,单独撑起诺大的家业,当真称得上是长于运营。早就把南宋这个期间的买卖经摸了个通透——就是有多大的背景,做多大的买卖!
“二哥儿,俺们淮上的将门,全都是兼营贸易的,首要的买卖就是淮米、海盐和南北货。此中淮米是底子,淮上人少地多,将门之家谁不是坐拥数千数万亩的良田?种出的米粮都要运去临安发卖。这买卖平常的贩子是不能做的,因为自两淮到浙江的运河上税卡无数,如果都要照章征税,卖米所得还不敷交税呢!比及了临安另有一个和买。以是,能够千里贩粮的也就是俺们淮大将门了。你现在是殿前轰隆水军都统制,有这等身份,运河沿途的税卡自不敢刁难,米粮的买卖是能够做的。
不过,想要耐久紧紧掌控军队,光是靠南宋朝廷财力的减弱还是不敷的。对于中国汗青,特别是清末民国那段乱世风云还算体味的陈德兴非常清楚,只要养得起军队的军阀,才有能够紧紧节制住麾下的军队,如果有了更强大的财力乃至能够将别人的军队拉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