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安稳的,只要再出一个岳武穆打疼了北虏,这天下就能稳了!吾大宋有亿兆万臣民,总会有一二豪杰出世的吧?”理宗天子捋着髯毛,嘴角不自发的浮出一丝嘲笑。
升国公主当真地答道:“是和士大夫共天下!只是……东华门外唱名的是士大夫,保障河边喋血的莫非就不是士大夫么?”
“天然是要将天下士子都往文章事理上引,如此赵宋天下才气安稳。”理宗天子渐渐饮了口茶,“如果天下士子都是陈德兴一样的人,朕还能在这皇宫当中安坐吗?”
忠王就是理宗天子的养子赵禥,传闻他妈有身的时候被逼吃了打胎药,胎没打掉却把脑筋打残了,傻头傻脑的,七岁才会说话,智力低下,根基上笨得有救了。可就是如许一个傻儿,倒是理宗天子独一的亲侄子——理宗没有儿子,只要一个兄弟叫赵与莒,封了荣王。荣王赵与莒也只要一个儿子,还是个弱智!而这个弱智,现在却成了大宋天下的担当人……
是啊,科举如果改成天下第一武道会了,现在会聚临安的当然都是陈德兴一样的变态肌肉男了。而全部大宋社会的上层精英,天然都是些赳赳武夫了!
科举文章的上升门路比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想在数百万士子中脱颖而出,在东华门外名扬天下可不是件轻易的事情!那些想要兼修文武的士子,常常会因为技艺、兵法而荒废文章正路,最后名落孙山。因此百万士子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弃了技艺而用心文章的。
升国公主悄悄地凝睇着父亲好久,唇边垂垂绽起一丝苦笑:“本来在爹爹眼中,我还不如忠王哥哥……”
理宗天子笑道:“如何不成能?陈德兴的技艺兵法又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那是十几年如一日苦练苦学来的。而这习武之苦也一定能比得上十年寒窗之苦!如果下个月春闱比的不是文章经意,而是弓马骑射和兵法,现在会聚在临安的士子就个个都如陈德兴一样了!”
以是科举就成了大部分想往上爬的大宋男儿的第一挑选,而科举考甚么,就直接决定了这大宋朝的精英是甚么样的人了——同时也决定了全部国度的大部分财产会用来养甚么样的人?是满腹经纶的文士,还是弓马纯熟的军人……
现在这大宋,就是个站在“官僚本钱主义”大门口的社会,是个统统环绕着“官”字运转的国度。当官统统男儿的胡想,不管贫贱还是繁华。而当官的体例固然有科举、荫补、保举、军功、输纳五种。但是真正崇高的只要科举!真正公允的,也只要科举!
理宗天子拿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半晌后皱起眉头。“真是聪明儿啊,可惜是个女儿……升国,你说的没错,保障河边喋血的也是士大夫,但是这士大夫和士大夫是不一样的。东华门外唱名的是能够共天下的士大夫,而保障河边喋血的是要时候防备的士大夫!”
“一个岳武穆?”公主悄悄一笑,“这陈郎豪杰无双,必然会是保扶我大宋江山的岳武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