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楫是杨大渊的弟弟,跟着哥哥一起出兵,又一起投降了蒙哥,现在官拜水军管军总管。不过他和哥哥杨大渊一样,实在是不懂水战的内行,他们兄弟都是北归汉人,客籍天水,在宋军中也没批示过水军。只是蒙哥手上也没几个得用的水军将领,以是只能赶鸭子上架,让他和史天泽一块儿卖力打造战船,组建水军。
豪雨终究转成了细雨,雨丝绵绵而落,将远方的六合粉饰成白茫茫一片。而长江江面更是因为连日大雨变得宽广,倒是便利了牛号三层桨座舰的开进。
蒙哥抬手一指江上的船,道:“南蛮竟敢窥视吾大蒙古的营寨,真是好胆,谁可出战将之擒拿?”
陈德兴站在牛号的望楼之上,从怀中摸出了望远镜,就是用小公主赠送的水晶片打磨制作出来的望远镜,因为利用了通透度极高的水晶片,从这架望远镜中看到的远处的画面显得非常清楚。
船上出了桨手,就是兵士。因为船小易翻,这些水军都不披铁甲,大家就是紧身短打罢了,最多头上顶了个皮盔。一部分蒙古水军持矛操弩,是依船而战的。另有一部分则单刀藤牌,是筹办跳帮的——不过看看三层桨座船的高大船舷,估计没有郭大侠那样的武功是很难跳上去的。
“擂鼓,冲锋!”杨大楫也换上了水战的短衣,昂首看了眼那条三层桨座船上高高飘荡的宋字大旗。咬咬牙,下达了冲锋的号令。
而杨大楫和史天泽哪儿懂如何造战船啊?只能拘了些民船,又招葫芦画瓢让军中的工匠粗制了几百艘。说是战船,实在就是浅显的民船罢了。也不是车船,就是最简朴的摇橹划桨的木船。
获得号令以后,杨大楫当即就点了二十条战船反击。船舷两边还张挂起熟牛皮和细网,更支起旁牌。旁牌裂缝中,伸出了弩机和长矛。每条船都有十六只木桨,摆列摆布,拨动江水,分浪前行。那些桨手都是精干健壮的男人,打着赤膊,肌肉贲突,喊着号子,奋力划桨。
本来是宋将,厥后投奔蒙古,现在官拜侍郎、都行省的杨大渊听到呼唤,赶紧上前,躬身施礼:“臣在。”
“弟兄们,再加一把桨,冲畴昔!”杨大楫晓得机遇来了,横眉大喝,“南沱场大拐弯就在前面,南蛮的船是发展,不好调头,俺们就在这里拿下它!”
杨大渊远远看了眼模样古怪的三层桨座舰,不记得大宋水军中有这号船。不过看它的体型,再看它在川江逆流中的航速,就晓得很不好对于了。幸亏,这船就是一艘罢了。
蒙古军搭建的浮桥就在约莫四千米开外,用肉眼察看只能看到一道细细的带子高出在江面上。但是透过望远镜,却能清楚地见到一个又一个的木堡、望楼,乃至能看清木堡中架设的床子弩,看清一队队来往巡查的蒙古兵士的面孔。
‘莫非他就是蒙古大汗蒙哥?’陈德兴透过望远镜,死死的盯着对方,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杀死似的。
不过接下来产生的事情,却让杨大楫松了口气,这条看着挺大的宋人战船大抵是发明蒙古懦夫冲出来了,当即开端发展了——为甚么是发展而不是调头呢?杨大楫没有多想,只是大声呼喝着催促部下用力划桨。二十艘十六桨的划子顺着水流,飞速向前,和一艘174桨的大木船,就在长江水面上展开追逐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