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坚扫了那年青人一眼:“炎儿,说甚么呢?那支兵既然打着大宋的灯号,多数就是下江来的援兵。”
“只是这支兵仿佛蛮得很,冒着大太阳行军不说,还不晓得从哪儿捉了壮丁在拖船。还把人活活钉死在木桩上……”
“陈拱卫,不必多礼。”王坚也反面陈德兴酬酢,从儿子手里接过个酒囊喝了一口,又抹了把汗,才指着正在沿江行军的步队问道:“这些都是吕家军的选锋吧?真是不错!对了,吕文德的中军到那里了?”
这位吕师虎固然得了吕文焕的将令去代替陈德兴,但是他那里敢去南沱场?到了丰都就不敢向前,只等着收拢轰隆水军的败兵。谁晓得等来等去都没有比及败兵,倒是等来了个捷报!
王坚俄然有一种不实在的感受,骄阳盛暑当中,还衣甲俱全,布阵而进,如许的兵,底子就不像是大宋的,倒有点像鞑子的怯薛军!
那些船上和军兵,全都打着大宋的灯号。
“这这这……这是真的?”
“劈面听着,你们是拿部分的官军?速速报上名号。”
那探马先是一愣,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禀、禀王太尉,小的昨晚方才出城,还没有见着鞑子和下江的兵。不过听前面返来的兄弟说,下江方向的确有兵过来,看灯号是俺们大宋的,只是……”
轰隆水军于南沱场四周江面之上大破蒙古水军,又在南沱场岸上击退蒙古怯薛军,现在鞑子大汗所部雄师,已经向西撤退!轰隆水军正沿江一起追击……
“八千加一千万……还不到一万!”王坚的嘴都快合不拢了,“这个,这个鞑子大汗有十万人啊!陈拱卫,你说你用九千五百人打退了鞑子大汗的十万人?”
冒着大太阳行军还好,只要大把的铜钱拿出来。上面的军将还是肯吃这苦的,但是把活人钉死在木桩上……如何听都不像是大宋的仁义之师做出的事情啊!
王炎打马向前,大声道:“尔等听着,俺们是兴元府都统司所辖当中军骑将之兵,护送潭州防备使,兴元府诸军都统制,知合州王太尉到此!”
“太尉用兵如神,下官道贺太尉!”
陈德兴冲着面前的老将军躬身一礼,这一礼行的至心实意,没有半点对付。来到这个期间,参拜和叩首的大礼是少不了的,但是真正能当得起陈德兴一拜的人却未几。而王坚就是此中之一。
这数百步兵跑到间隔王坚等人百二十步开外就不再进步,而是敏捷变阵,由纵队变横队,强弩在前,长枪居后,好不严整!
这才是真正的甲士,真正担负起民族兴亡的脊梁。而那些躲在城堡内里饮宴作乐,非常心机倒有八分用在敛财和争权夺利上的大宋军将,底子不及面前这位老将之万一啊!
“不必了,军情告急,不搞这些虚礼了。”老将军一挥手,抹了把汗又策马向前而去。
没错,这些骑士恰是王坚和他的亲卫,老将军勒住战马,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抬起马鞭一指路边大树上面歇着的宋军探马,扬声大喊:“俺是王坚,鞑子雄师到了那边?可有俺们大宋的军马自下江而来?”
王坚是军中老将。官阶是防备使,在目前川蜀京湖的宋军将领当中也就是官拜保康军节度使的吕文德的官比他大。不过吕文德不大能够走在最前面,他这个级别的大将都是和中军一起行动,周遭保护层层,气度大的很。以是王炎以为来者必然没有王坚官大,应当来拜见王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