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兴摆摆手:“国难当头,吾身为大将,自当恐惧无惧!岂能因为是武臣就闭口不言了?并且战和之议。本来就该我们武人说话,我们这些在火线带兵的官儿。才是最清楚蒙古真假的。现在,实在是北伐中原的天赐之机啊!”
赵昀摇点头,神采却有些决然:“朕是大宋官家,事事自该以大宋江山为重,以祖宗家法为依。以文御武是祖宗御将之法,不是甚么鸟尽弓藏。那陈德兴有功,朕自会赏他……官爵、宅邸、会子都已经给了。朕还在宗室当挑选德才兼备之女,以公主礼节下嫁,如何虐待过他?但是他却飞扬放肆,目无君上,妄议朝政,把持兵权,私运敛财。所作所为,的确是劣迹斑斑……”
贾似道已经提出了一个别例,就是筹算法——查火线将领们的账。从经济题目动手捉这些武人的小辫子。同时当然还要分而治之,先收轰隆水军,再查忠顺系诸将,然后才是两淮将门……这兵权最后是必然要收回到朝廷手中的。
地上是几片碎瓷,倒是刚才陈淮清发怒,把茶碗重重摔在地上,拂袖而去。对于性子慎重的陈淮清而言,这般行动,看来是心中郁愤难明,已经到了顶点。
“的确和岳武穆有的一比!”赵琳儿插嘴打断道,“父皇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设法是好的,不过就是有点快意算盘——这也是理宗天子向来的弊端,总有些想当然。联蒙伐金是如许,端平入洛也是如此。
而陈德兴是轰隆水军将主,又是两淮将门新秀,想要完整置身事外是不成能的。并且各方面动静都表白陈德兴对轰隆水军节制周到,哪怕不再担负都统制,恐怕也能持续施加影响力!如果再让他娶了升国,恐怕就没有人能治他了。
别的,另有一个启事促使他不肯嫁女给陈德兴。便是大宋朝廷接下去就要实施削藩了。
这的确也不能怪这位老爹,有宋以来,凡是手上有点兵权的武臣,都是要夹起尾巴的。既要谨慎翼翼,不为君王所忌。更得提心吊胆,防备文官们吹毛求疵的挑弊端。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要在第一时候好不踌躇的自请消弭兵权,回家闭门待参。只要如此恭敬,才气保住一门繁华。
本来这位萝莉公主也有不乖的时候,传闻她老子想把她嫁给个蒙古王子而不是陈德兴后,先是作天作地的闹,然后就策划着逃出宫去和情郎私奔。传闻陈德兴到了临安后,赵琳儿就包了几件衣裳和金饰,还抱着本身亲娘贾贵妃亲手缝制的布娃娃要溜出宫去。成果天然是逃脱失利,被捉到理宗跟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陈德兴冷冷道:“泉州白番贩子很有家财,或许勾搭蒙古,可治其罪,夺其财!上千万贯亦不可贵!”
文天祥起家缓缓走了几步,一转头定定看着陈德兴:“吾明日便在筵席之长进谏,若官家不听,吾便不仕进了,和庆之你一起退隐江湖!”
想到这里,理宗天子的心又硬了起来,嗤的一声嘲笑:“陈德兴有甚好的?要文采没文采,要武功也就是平平, 要他去带兵就都是歪门歧途,把个轰隆水军搞得一片乌烟瘴气……甚么杀鞑子上天庭的,一听就是邪教的门路!”
“天赐之机?”文天祥摇点头。明显不大附和,“现在国事艰巨,两淮、四川、京湖连遭烽火,民不聊生,国度财赋全赖江南五路。但是却收不抵支多年,只得仰赖楮币,而楮币又加印太多,早就失了信誉,如何另有财力支撑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