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得了江山,我们这些读书人,另有考科举的机遇吗?”
临安贩子的小民如此。会聚在临安的秀才老爷们,昔日集会的时候还能高谈阔论几句。指导一下江山,批评一下时政,偶然候还能说出一些极有见地的话儿。
“就快不是了。明王是有天命的,赵家的气数尽了,这天下让他们老赵家坐了三百年,把中原都弄丢了,莫非不该换一家来尝尝?”
君子营顾名思义就是君子们从戎的营头。固然秀才们都不大情愿从戎,但是贾似道并没有放弃,不但苦口婆心的动员,还拿出北内德寿宫和荣王府的屋子安排君子营的家眷,还信誓旦旦包管让君子的家人们吃饱穿暖,还让君子营每旬都安排一顿肉食――这炊事报酬仿佛比耕户们的军户旅要差多了,不过对贾似道来讲已经是拿出血本了。各种尽力,多少还是有些成绩的。朝天门内兵部衙门里的君子营大营,这些日子总算有了些人气。
“想得美,明洲有金银也轮不到我们去挖啊,我们还是大宋的百姓,这金山银山,怕是要让舟山、泉州那边儿的人挖光了……”
归正李庭芝和廖莹中都已经做好就义的筹办了,但是贾似道仿佛还不断念,还在想尽体例谋前程。
“天命啊,这就是天命啊!要甚么有甚么,想甚么来甚么,连金山银山都有了,和明王一比。大宋的官家真是不成了。”
“甚么时候能满万就好了,”贾似道皱皱眉头,“人越多就越轻易找到前程……”
比方宋朝之弱源于兵农分离,兵农分离。端赖财帛募兵,形成兵士眼睛内里只要钱没有朝廷不知忠义,有钱就打,没钱就散。并且应募之兵多无恒产,亦无恒心,打不过就是换主子罢了。如何能和陈德兴的士爵兵比。
三四千个君子齐声号令起来,公然也有些气势。贾似道和李庭芝另有廖莹中,现在每天都要来君子营看看。看到君子营中的君子多了些,君子们的步队又严整了些,他们舞刀弄枪的行动又精熟了些。三人的心,也就稍稍安稳了一点儿。
跟着一阵阵暖和的东南风,春意在江南垂垂浓烈起来。或许是因为发明黄金白银各处的明洲大陆给了各方面最大的刺激,本来停止的有气有力的明宋战役也垂垂变得狠恶血腥起来了――黄金啊,一次就运来十万斤!明洲有多么富庶谁都能设想了。即便对外洋封土毫无兴趣的南北豪强军阀,现在都想要在明洲的金银产区获得一块地盘了。而大海又被大明水兵紧紧节制着。现在除了卖力兵戈,仿佛也没有别的能够去明洲的手腕了。
固然贾似道三令五申,但是发明显洲,运回黄金和陈德兴是神仙下凡的动静,还是不成制止的在临安城内越传越广了。这对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浅显兵丁而言,但是极具杀伤力的。
而用团练处理兵农分离也是不对的,因为团练兵都是无田之民,实际上也是为了几个饷银而战,对上面的秀才官儿也是听话罢了,毫不会有效死之心的。想要兵士效死,就必须有实实在在的地盘……事理倒是不错,但是处理体例这些秀才们倒是没有的。就算他们现在肯把祖祖辈辈积累起来的地盘分给团练兵也都已经晚了。
当即就有人横他一眼,“这也是生不如死!我们堂堂读圣贤书的,当知忠义二字!岂能从贼?还是个……甚么门客!岂不屈辱了平生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