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是不是要派兵出城一战?”李庭芝可没有贾似道那么悲观,他方才就亲身在马队保护下出城去观阵的。总感觉敌方战线上杀气腾腾,那些钢甲兵看着都士气昂扬,仿佛随时筹办大战,不像是要坐着围城的模样。
紧接着绍兴府城也沦亡了事。庆元、绍兴两府的团练头子全都进了临安府。这几天,贾似道都摆了筵席和他们联络豪情,明天早晨更是喝了个彻夜。只是这些大宋的忠良个个都苦衷重重,无言以对的时候多,兴趣勃勃的时候少。
围攻临安城的机遇,早就由行辕参谋司花了几个月时候汇集谍报,制定计划,又几次推演。还在舟山岛上制作了个缩小版的临安城,停止了几次军事练习。最后订出了一个“掘壕攻城”之策。
“贤人,临安城中有多量百姓被赶出来了!”
庆元府也和临安一样。是工商大城。又没有外埠的义门子和家眷来投,城内全都是见利忘义的贩子。
余杭门大开,不计其数的百姓,扶老携幼,带着仓促清算起来的金饰,堆积到了御街之上,然后一步三转头的向余杭门外走去!
“贤人,大队百姓都往南来,在钱江北岸云集,有几艘小木船在帮他们渡河……”
贾似道沉默很久,俄然一笑,摆摆手道:“不必出战,出战就随了陈德兴的意了!我们尽管死守,先守城外的支堡,再依城而斗……真如果能守上两年,我们也对得起官家和太上了。”
现在舟山那边的大海商大多已经买好了牌照,就等着分批前去明洲挖金子呢!庆元府城内的豪商们都快急疯了。如果明军再不打来,这金子都要让别人挖光了。
传骑到的时候,几个忠臣正强打着精力在喝闷酒。就闻声屋子内里脚步声错落响起,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到了。恰是贾似道的亲信翁应龙,那嗓门儿都带了一点哭腔:“太师公,太师公。陈贼的大兵到了,陈贼的大兵到了!”
贾似道实在另有一个快意算盘,就是让临安熬过洪都……现在大宋官家在洪都,如果官家投降了,那他贾似道顺理成章也就降了。如许也就不是甚么贰臣了,今后也不要仕进,就在西湖葛岭养老算了。(未完待续。)
贾似道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掘壕围城罢了,现在临安就剩几十万人了,资储可支两年,两年内我们是不愁的。”
临安城中的军队、百姓、各地堆积来的义门灾黎和官员,总数没有两百万也有一百八十万!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大家要用饭。每天的耗损都是天文数字!
陈德兴摸着胡子,淡淡隧道:“贾似道把临安百姓撵出城也好,我们打起来也能放开手脚。并且临安百姓中也有很多壮丁,恰好拉来挖壕沟。”
“太师,太师,贼军正在城北、城东两面十里开外挖壕,还捉了很多民伕,进度颇快……”
攻城这类事情,现在已经被明军的参谋们变成了一桩工程活儿了。
一拨拨儿的探马轮番赶来回禀,现在陈德兴已经分开了舟山行辕,意味天子的赤帝金日月旗号已经在属于临安府统领的盐官县城上空高高飘荡。大明天子陈德兴一身天子戎服,坐在本来的盐官县衙大堂上,摸着胡子仔谛听着统统统统。
在他四周,都是戎装的军官,或是行辕参谋,或是军将师帅,都神采凝重地听着最新的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