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芝看了看世人,戏演得差未几了,再演下去说不定就泡出身病来啦。
听到李庭芝不死了,亲兵们手忙脚乱把他打捞出来,又是擦水又是换衣服,好一阵慌乱,才把李庭芝弄洁净,换上官服,找了个石凳子坐下来。一干李家军的幕僚将领,也都堆积了过来。
“太师已经就义,尔等要李庭芝当贰臣吗?”李庭芝一脸正色,还站在西湖内里要淹死。
“群玉,你从速说句话啊!”贾似德真的有点急了,贾氏一门长幼现在都在这座该死的宫城内里!如果待会儿明军开了炮,可就要满门忠烈了。
“噗通,噗通,噗通……”
“天然是太上的血脉。上承太祖天子。”
这点知识,李庭芝天然是有的。
在皇宫的正殿大庆殿内,廖莹中正和几个君子营的头头,有青阳梦炎,有陈宜中,有胡三省,有苏刘义,另有贾似道的哥哥贾似德,席地而坐,一块儿在痛哭。
廖莹中一声长叹,摇摇摆晃站了起来,“也罢,老夫和那陈贤人总算有些友情……这就去见他,看看能不能替大师伙儿讨一条活路吧。”
归去,天然是归隐。
“天目山?三万人去天目山可不可的,天目山养不起的。”李庭芝只是点头。
“学士,那我们如何办?”陆秀夫一脸茫然。
“捞甚么捞!让老夫淹死吧!”李庭芝还不乐意人来捞他,一边把人推开,一边站在齐胸深的水里等着淹死。
这贾家出一个忠臣还不敷?还要搭上一门?
李庭芝的答复只要一个字。
这李庭芝实在也是个军阀了,这些兵都跟着他好多年,军中将领也都是他的亲信。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大师还情愿跟从不弃,申明他带兵的手腕不差。
“宋存?”苏刘义嘲笑,“存的是哪家的宋?宋主又是谁做?”
李庭芝的兵,不是他故乡带来的随州练军(也叫楚勇),就是他在扬州招募调教出来的武锐军――现在别的步队都散了,只要这两支兵的近三万人还跟随他。
“学士,您可不能死啊!您死了……我们这里几万兄弟可如何活啊!”
“噗通……”
临安疆场上空飘零的号令声,到了下午的时候,已经变了样。不再是“太师就义”而是明军劝降的呼喊了。临安的十几万宋军,此时已经被打得一败涂地,大半个临安城也落入了明军之手,只剩下廖莹中批示的君子营龟缩在临安皇城里惶惑不成,另有就是李庭芝清算起来的三四万残兵退到了余杭门。临安局势,仿佛已经不成挽回!
李庭芝这个时候正在他杀!跳西湖他杀,也不怕水凉甚么的,一脸悲忿的就从孤山路(白堤)上跳下去了,然后就站在齐胸深的水内里,闭着眼睛不晓得在想甚么。
“快来人啊,快捞啊!”
……
“如何是投降呢?”陈宜中连连点头,“据某所知,陈明未有亡宋之心,宋存,吾等便是宋臣,哪怕逃亡外洋万里,也应当存亡相随,岂有归隐独善之理?”
“不晓得!”李庭芝转过甚,望着高大巍峨的临安城,“总不会在临安吧。”(未完待续。)
“不好啦,学士投湖啦!”
并且,就算他们另有士气,也挡不住臼炮的轰击啊!临安之战中呈现的军事窜改和进步,已经完整颠覆了这些墨客对守城战的观点。连夙来知兵的李庭芝,一样打得一团糟,何况他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