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宋臣心内里打好了算盘,一拍桌子,就大笑了起来:“行,某家都听大参的!待某家回了临安就去和官家发起此事。别人怕丁青皮势大,某家可不惧他!”
献了不亚于神臂的利器,还立下了恁般多的功绩……董宋臣一脸讶异,诘问道:“此少年豪杰出身如何?名讳是甚么?可曾婚配?”
“大参,某家自能够去说,只是这等少年豪杰官家一定喜好……”董宋臣苦着张脸儿,不幸巴巴地看着贾似道。他固然挂着武官的衔,但底子上还是寺人,就是官家的主子,如果惹得官家不欢畅,一条性命是随时能够送掉的。保举一个粗鄙武夫去当驸马,这事儿如何看都不靠谱……
三全天然是贾似道拆了丁大全的台,让他用状元驸马奉迎天子老子的快意算盘落空。并且他董宋臣也能借此机遇投到贾似道这边儿。
贾似道现在不在扬州,守城的官员当然不敢自作主张放几千北军战俘进城,只能将他们临时安设在城外蒙前人放弃的营地当中。不过还是差人送来了吃食和营帐。陈德兴和他的普通兄弟就用城内里送来的芦席为垫,坐成一圈,先是记念了一番昨日战死的曾阿宝,然后就冷静地大吃大喝起来——之前的交兵和追逃对体力的耗损极大,现在世人只想着吃饱了好好睡上一日,并且又折了一名弟兄,全部砲军的丧失也不小,实在是没有欢笑的兴趣。
贾似道笑了笑:“横班只是当下,待西征得胜返来,可就该加遥郡了!落阶(正任官)就是三十岁前的事情,三十岁今后……老夫已经不敢设想了。这等赳赳武夫配上公主,岂不是三全其美的功德儿?”
“回将主的话,小的是益都李相公的部下,没有甚官职,就是个大头兵。”张弘范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恐怕陈德兴查出他是顺天张家的九公子——他还筹算寻机逃归北地,持续去为大蒙古效力呢,如果被查了然身份,可就等着被严加把守吧。
“发石、天雷?”董宋臣摇点头,表示没有传闻过——实际上贾似道已经把发石机的图样和道理写在奏折上送去临安了,不过这等事情在临安算是鸡毛蒜皮,董宋臣不晓得也不奇特。
‘甚么!竟然能想到捡拾没炸的天雷!这妖女也忒狡猾了,也不知蒙古雄师一边另有没有第二个像她普通狡猾的……’陈德兴听张弘范提及经心编造的瞎话,顿时就转移了重视力,挥挥手就让朱四九带他下去和普通北军俘虏兵圈在一块儿了……
“益都李家的人?”陈德兴扬了下眉毛,看了眼这巨汉,“益都的兵马但是满身而退的,你如何没有跑掉?”
贾似道嗤的一笑:“只要公主喜好,官家怎会不喜好?再说了,一个状元半子对官家有甚用处?驸马又当不得好官,只是圈养起来伴随公主,有没有学问都是一样的,何不寻个公主喜好的?并且吾要保举的这武夫是该粗的处所粗,该细的处所细,就是圈在临安也能为国着力。如果放在内里,迟早又是个余樵隐!”
廖莹中道:“此子姓陈名德兴,出身官宦将门,其生父乃是太学博士陈淮清,本年只要二十岁,荫补的承信,现为砲军都统制,未曾婚配。”
贾似道看看身边的廖莹中,廖莹中一笑,接过话题道:“这少年豪杰可比余樵隐短长多了!上一回保障河血战就是首功,将着千余步兵愣是连退六千北地汉儿和一千北虏铁骑,斩下北虏首级四百一十二颗!今次又以发石、天雷大破北虏,北虏元帅也柳干便是死在他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