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
廖莹中此时已经是小驰名誉的藏书家,对于书法、绘画也很有研讨,不过一个赳赳武夫请他观赏本身的书画还是头一回。
“这个是……是条船?”
“做模型……就是依着图纸打造出缩小尺寸的三层浆座战舰和扭力发石机。”陈德兴一指画着三层浆座战舰图纸,“然后和图纸一起献给枢密相公。”
“娘亲,您返来啦!”陈德兴闻声动静,昂首瞥见俏娘亲,蹙了一天的眉头顿时展开了。
画圣吴道子的画,拿到后代的拍卖行中能够卖出天价,即便是在此时的宋朝也已经代价不菲。但是陈德兴画的天下舆图上却有迄今为止并没有被文明天下发明的大陆和岛屿,放在七百多年后自是一文不值,可在现在,的确是无价之宝!陈德兴深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事理,因此才筹办将本身所知的舆图、海图、船舶和兵器设想图一一画出来,以便将来能够派到大用处。
陈德兴一笑:“此乃造船之图,待战舰形成,天然不会贫乏船板。”说着话,他又从中间一张椅子上取过另一张图,摊开给郭芙儿看,“娘亲,孩儿的船造好今后就是这模样的。”
别的,他还筹算请木工制作一批制图和测量东西。包含直尺、三角尺、圆规、卡尺、平行尺、量角器、六分仪、直角仪等等。
......
“成了,终究成了。”
“娘亲,要不明日就去请几个木工到家里,就在家里完工做模型吧。”陈德兴可不筹算让匠人把他的图纸带归去,倒不但是惊骇保密,还因为担忧那些匠人看不懂图纸。
陈德兴重重点头,笑道:“那是天然的!”
郭芙儿皱了皱眉,刚想再劝劝养子把心机用在仕进上面,管家王季的声音却从内里传来了。
郭芙儿笑着摇点头,道:“二哥儿,作了一天的画,想必累了吧?你身上还带着伤呢。”
“孺人,二郎君,安抚司的廖参议到访。”
陈德兴笑笑,“不打紧的,明天还要将这艘三层浆座战舰图和扭力发石机图临摹上一份。对了……娘亲,您可晓得扬州城内有甚么技术出众的木工、铁匠和铜匠?”
“蓉儿,去书房取我本日所作之画过来,就是书桌上面的几幅。”陈德兴和廖莹中酬酢几句,便叮咛王蓉儿去取他画的战船和发石机的图纸过来――天下舆图早就已经保藏好了,这是最大的奥妙,不能等闲示人。
郭芙儿却又蹙起了秀眉,道:“这都是匠人的活儿,你是武官,岂能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陈德兴日前在贾似道跟前并非夸夸奇谈,而是真的有可行性,实施起来也不算难――起码对他这个在宿世当太初级海员,并且还是航模制作爱好者的灵魂穿越者来讲是不难的。
“不入流?”陈德兴笑着点头。实在宋朝工匠的支出和社会职位比起明清两朝或许不算低,但是仍然不能和士大夫比拟。唯有读书高的思惟,便是在宋朝建立起来的。陈德兴的武官身份当然比不上文官,但是比起匠人却又不晓得高了多少。
“无价之宝?莫不是比吴道子的画还值钱?”郭芙儿半开打趣道。
廖莹中来了!
点完茶后,郭芙儿便辞职而出,没有参与说话――她固然是持家多年的寡母,但是一家之主还是陈德兴,出面点茶已经有些不守礼法,如果在士大夫之家是决然不会如此的,不过两淮将门却没有那么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