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智深和任宜江两人这才开朗大笑起来,明显是把兼差当本钱职了。陈德兴却板上面看,看着两位昔日老友,“正通,我行,你们记好了……教谕才是本职!你们将来能飞黄腾达到甚么境地,都在教谕一职上了。”
中华算学当然是广博高深,但是陈德兴却不如何懂——宿世没有学过,当代一样没有这么学——更不消说将后代所学的西方数学化为中华算学了,并且陈德兴对当元朝大数学家是没有兴趣的,不过面前这位任我行有志当一名大数学家,他也是举双手同意的。
陈德兴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汤,抿一口润润嗓子,接着又道:“吾的砲军不比平常步军马队,只要技艺精熟、规律严明就能百战百胜,砲军是离不开学问的。是以,吾筹办在砲军当中设立随营武校,教军将习字、算学、兵法等诸学问。正通,我行,你二人若不嫌这随营武校庙小,两个月后便可先任教谕。”
黄智深和任宜江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军中教谕……这个调派听着都新奇,不过也不是不能接管。归正他俩就是个武门生,没有官位在身,能谋到的调派不过就是干办公事、誊写机宜笔墨之类,和教谕也差不离。
陈德兴一笑,看着两人又道:“教谕是二位的本职,别的还各有一个干办公事的兼职。正通,你家是贩子,你该会管钱管账吧?不如就管砲军的赋税。羽士,吾晓得你会玩火药,恰好砲军又有个火药作,就归你来管吧。”
“正通,我行……你们感觉如答应以吗?”
任宜江一拍桌子,“行啊,我就当教谕了。归正我这身子骨也不健壮,上阵兵戈是不可的。”
郭芙儿瞧见这个皆大欢乐的局面,嘻嘻一笑,插话道:“二哥儿,闲事谈好了,不如且去琼花楼吃酒吧,正通、我行他们远道而来替大官人送信,该好好替他们洗尘才是。”
陈德兴的那些义兄弟天然都是没有文明的,顶多就识得一筐大字,能写本身的名字。不过他们如果然的有些学问,就不屑于参军从戎了!不但从戎的大多没有文明,就连担负队将、部将,乃至是更初级的正将、统领,也多是些粗鄙之辈。教这些人学点数学当然不是那么轻易的,但是不轻易的事情不即是不去尽力。
“用吾大宋的算学不可么?”任羽士当然是通算学的,要不然如何给人算卦啊?并且他们神霄派除了算卦、看风水还会造炊火,算得上是这个期间的化学家了。
“正通,你感觉这部西域兵法值得一读么?”
陈德兴一笑,“才方才教了几日,能识得一些大食数字的已经有七八人了。”
遵循后代的话说,这是标准分歧的题目。
“有事理……”任羽士点点头,俄然问道,“兵戈还得学算学,这事儿真是新奇,庆之,你的那些义弟们如何?都学得会么?”
“那是大食数字,是番人的算学字符,不难懂的,吾这些日子就在教砲军诸将学这个,你们也跟着一块儿学吧。”陈德兴加强了一下语气,“这部《水兵学》上有甚多处所要用到番人算学,不学一点可没有体例兵戈。”
陈德兴淡淡道:“这部兵法是某家按照一本从番商手中得来的西域兵法译本清算后写出来的,想来是窥得了西域海战之法的精华。”
陈德兴只是点头,“靠得住靠不住,要试了才晓得。现在扭力发石机已经做出来了,也试过了,是可用的。至于多层桨舰和冲角撞击,一样也要试过后才晓得好不好用。”他目光炯炯地看着任羽士,唤着阿谁“大名鼎鼎”的号,“我行,如果这本兵法上所说的东西都是可行的,我等兄弟还怕没有晋升之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