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倒是闻声火线‘咕噜’一声腹鸣,莫少英‘嘿嘿’一笑后猝然发难,左肩一抬隔开枪尖身姿就势一斜,左脚跟着一撩虚踢枪杆,右手暗中拔剑翻身挽了剑花击向出声处,这一系列行动瞧起来一气呵成,行动之快几如乱影!可来人技艺也不含混,见本身枪尖被格开后,目睹剑光瞬息及至,倒是不慌不忙反而向前一步将长枪一抖,双手横握离枪尖九寸枪杆处,将长枪当作短刃,用力一个横扫,‘当’的一声硬是荡开这势在必得的一剑!
莫少英听着这并不算冷冽的调子,笑得愈发大声,好一会儿整了整思路道:“见过打劫的,却没见过这么蠢的,瞧见小爷这身服饰了没?莫非你不晓得柿子该挑软的捏?”
胡不为笑了笑,转而负手而立,高低打量了莫少英两眼,语意铿锵道:“有些胆色!不过倒是莽夫一个,想差了!方公子即使与你有些干系,也决然不会做如此小人之事,因为跟踪你的不是公子而是我胡不为!”
“一言为定!”
胡不为也不管他兀自将后果结果说与他听,道:“俗话说疑人不消,用人不疑,我胡不为要放心用一小我。就必须在这之前对其品性有所体味。而这几日流言流言不竭,知你受了些委曲,然大丈夫在外受些挫亏本是应当,可你倒是连日低沉、坐喝闷酒,导致落人话柄,风评愈发不佳!现在晚你若敢与那牡丹苟合,我胡不为就立马格你的职,永不再录!”
当今的天下事叶家的天下,而叶天朔、则是当朝圣上的胞弟。七年前岭南道节度使王宣大要兢兢业业,暗中拥兵自重,不久后一举叛变自主为蜀中王,马上率兵攻城掠地,所过之处势如破竹,攻无不克!叶家措手不及,溃不成军!
交兵那日,面对三万人的攻城方阵,江陵已是危在朝夕。眼看即将城破,却见六千精兵竟从敌火线高山下一起掩杀而至,马蹄山震,声闻百里势崩雷电!只见那叶天朔银鞍白马一骑抢先,执枪横渡!领着世人如同刀裁纱布般扯开了敌阵,冲向城门。太守方乾见机大开城门,转刹时,六千兵马鱼贯而入,空留下城外一地哀鸿各处。
“你!”
面对策划已久的守势,仅仅小半月间临界剑南道所辖州府悉数归附,山南道跟着垂危,数州失守沦亡,环境一度凶恶。若不是江陵府太守方乾率众死守数日,这长安都城怕是岌岌可危。
本来信上说定安王膝来世子慕容流苏身遭流寇攻击至今下落不明,未能定时前来王府迎亲,故婚期押后!这封信笔迹刚毅有力,笔锋凌厉隐透杀意,足见襄王叶天朔写信时是多么表情。
步至门外,夜风吹单衣,莫少英倒是涓滴不觉冷意,加上胸中块垒扫净,只觉畅爽不凡。一起哼着小调踱步慢回时,不料黑夜中巷子一角俄然传来一声冷哼:“小子,你这几天过得非常欢愉么。”
可在途中,却不知方乾事前从那里得了动静,以八百伏兵迎头痛击,导致王宣残部蒙受没顶之灾,叶天朔更是瞅准机遇仰仗过人的胆识,单枪匹马直捣黄龙,终斩贼首王宣于马下。
莫少英想也不想,就道:“自是有人耐不住孤单,乱嚼舌头了。”